对于丹尼的平静,付晴提着的心放下了许多,“嗯……”把对方砸的面目全非……彤耶来了之后她始终不敢回看那副场面。
虽然心理上接受了自己因为反抗星盗而结束对方生命,她并不感到愧疚。但是这种不愧疚的心理才让她难受。
我为什么,第一次就轻易接受了自己可以这么做。
黑暗中的丹尼看着她轻眨了眼,试探道,“心里难受吗?因为杀了一个星盗?”
“不难受……”她回想当时的情形,其实从最开始的极端恐慌后,整个人反而非常沉静和麻木,像一个机器人般没有任何感情。
“我也不后悔,如果我不这么做,菲娜和我都会死。”高能枪耗尽能量,没有任何武器的她拖着已经昏过去的菲娜,是逃不了的。
“你没有任何不对。那在你心里郁结什么?”丹尼觉得她没说到点上。
“我……”,付晴犹豫一会儿,求教一般的眼神望向他,“可是你不觉得这不对吗?我怎么可以一点感觉都没有?这不正常!”
她眼神漫无目的,不知道自己该专注在什么地方,有些怀疑自己,“一般人不是应该会害怕,会崩溃吗,可是我一点感觉都没有。”
他好像懂了,“你是因为自己没有情绪而难受,甚至睡不好?”
“……我醒过来是因为噩梦,在梦里我很怕。每一个脚步都像是催命符,四面八方都是来追击我的星盗,而我无路可退。”
梦里走廊又湿又黑,没有尽头,而身后永远有星盗用奇怪的语言对话,然后一步步接近的黑影和重重的脚步声。
她低头看着杯里只有半杯水,“梦里有情绪,而现实里毫无感觉。”她担心自己心理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丹尼安静的听她诉说,想了想说道,“那你见到我的同族后呢?他的所作所为,你有什么感觉?”
说起彤耶,付晴脑子里就冒出那个一身黑色勾勒出的完美身材,浅棕色脏辫的危险又迷人的样子。
“她好厉害,很帅。”她忍不住的夸,“看到她刚开始没什么感觉,后来就很有安全感。”
……
丹尼一时心塞,你都没这么夸过我。
要是我去救你就好了。
其实付晴就是心理负担太重,想找个人倾诉一下,她没有矫情的觉得自己不该做这些事,而是因为没经历过所以暂时心理上过不去那个道德的坎。
不像丹尼,他早就习惯了。以眼还眼,以牙还牙。混沌之地里的生活,根本就没有道德可言。
离开之后见到的她却是始终有道德感的人。
“没什么不正常的,你只是做了当时最应该做的。”丹尼绝对不是安慰,“你保护好了自己和菲娜,这才是最重要的事。”
也许她还是需要一点安慰呢,“那种情况下,基本都是本能在操控你,这样才能不会被情绪左右。”他打了一个比方,“你想,你如果那个时候只会害怕发抖,或尖叫哭泣……”
付晴失笑的接过话来,“那你可能就见不到我了。”她想了想也确实是如此,如果是这样她也许就只是这一场事故里的遇难者,和菲娜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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