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姨娘望了舒婉云一眼,有种轻松之感,又看她神情憔悴,忙道:“婉云,这两天你也累着了,既然事情快有着落,你也宽下心来好好休息一番,容光焕发的等叶先生回来。”
舒婉云被她一说,脸上飞起红云,轻声道:“姨娘说笑了。”又道:“这两日飞白还好?”
辛姨娘叹息一声,道:“飞白这孩子太粘先生了,昨儿个吵得厉害,今天还好,被老爷喝止住了,正在温书呢。”辛姨娘想起飞白吵闹的模样,愈发觉得自己之前的所为太愚蠢,把原本的美好都打乱了,现在只希望能够再次恢复过来。
舒婉云道:“飞白太纯真了,谁对他好都记得清清楚楚的。姨娘好好宽慰他吧。”
辛姨娘连连称是,又闲话了几句,也离开了。
一时之间香芜苑内又恢复了冷清。
这两日,雪巧少了很多言语,她在心里不断地恨着自己。
自从知道那晚给叶歆送去的醒酒汤内放有****迷药之后,雪巧变得沉默起来。她哭着打自己嘴巴,求小姐原谅。舒婉云也是哭,两人抱着,泪水洒满了衣襟。雪巧从没有看过小姐哭成这等模样,愈发的不原谅自己了。
出城给祁老先生送信、为小姐熬粥……雪巧将自己忙成了陀螺,可如今闲下来,却愈发的难受。雪巧想起昨日剪断了小姐为叶歆辛苦绣的锦带,寻思了再给绣一个。
雪巧挑了雪白的丝绸面底子,青色绣线,打算绣上几朵青莲,求的是叶歆虽进了那样一个肮脏的地方,却可出淤泥而不染。
春日的阳光有些疏松,淡淡地照在雪巧简单束起的发髻上。雪巧紧紧抿着嘴,似乎在憋着一股气,整个脸蛋都红扑扑的。
忽然,她面前的光线暗淡下去,抬起头来,愕然发现一个人影立在她面前,吓了一跳,竟被绣花针刺破的手指。雪巧怕惊了小姐,不敢尖叫,只疼得眉毛都皱弯了。
那人影却是宋存卿。
他见阳光下雪巧的模样,竟有种说不出的美,一时呆住了,忘记了招呼,却不曾想吓到了她。他看着雪巧手中的锦带,一片雪白中,青莲孑然而立,却分明是男子之物,心里一冲动,说道:“金针刺破莲花蕊,不敢高声暗皱眉。”
“你……”雪巧没想到堂堂刺史之子,竟然脱口吟出此等艳俗之句,一时之间又羞又怒,竟说不出话来。
宋存卿不过是被这光线下的人影景象迷惑了,情不自禁说出这句诗,此时被雪巧指责,也有几分羞愧。他振了振衣袖道:“是雪巧姑娘吗?宋某以为是舒小姐呢。”
雪巧听了这话更气,心想,若是小姐听到他的淫诗,还不知给气成什么样子呢。她气鼓鼓道:“宋公子还来干什么?还嫌把我们害得不够吗?”
“害你们?”宋存卿眉毛轻扬,道:“雪巧姑娘误会了。宋某正是因为贵府出了叶歆那样的混蛋,心里忧心小姐,方才登门探访。”
“哼。”雪巧冷哼道:“你自己做的事情自己心里有数。小姐休息了,不想见你,你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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