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之间,辛绮兰竟然变得特别惶恐。这么多年来,一身精湛武道从来都是她最大的屏障,从来没有试过失去。现在,听姐姐这么一哭,一说,一闹,顿时觉得有些失措,却又实在说不出口,胸中一闷,再也忍不住,哭了起来。辛姨娘一见,道:“绮兰,哭出来就好,哭出来就好。”
眼见辛绮兰哭得愈发厉害,辛姨娘骂道:“都快那个该死的叶歆,做了这么缺德的事,让我们绮兰以后怎么嫁人啊。”
舒婉云本就懵了,听了这话,犹如晴天霹雳。
她不信,她怎么也不信。那样一个玉一般的人儿,怎么会做这样的事?她还记得,那片月下林中,她暗自许的愿——日日与君好,怎么就,就……她张着嘴,想说什么,却是说不出话来,竟是直直地晕倒过去。
这一下子如炸开了锅。
雪巧慌乱不措的时候,奴仆们已经把舒婉云扶坐到胡□□,掐人中的掐人中,倒水的倒水。雪巧哭着拼命地摇小姐。直过了片刻,舒婉云醒了过来,张口吐出一口鲜血,面白如纸。她看着雪巧,勉强一笑,道:“我们回香芜阁。”
一抬头,却看到众下人压了叶歆过来。
叶歆知道事情不会这么简单,眼见舒府下来来拿他,也不抵抗。他比谁都清楚,在这个陌生的世界,如果与官府作对,唯有死路一条。当然,以他的武道,不至于如此凄凉,不过,逐鹿异世,打下如画江山之类的梦想,恐怕就会成为瞎想了。
远远地,他便看到了舒婉云。
她亦看着他狼狈的身影,心里针刺一般痛,任凭雪巧搀扶着,从他面前一点一点走过。
他的面色也有些白,看着她慢慢地从身前移走,终于忍不住道:“婉云,你,你一定要相信我。”
舒婉云也不回头,摇摇晃晃地向着香芜阁而去。
舒老爷看着叶歆,摇头叹道:“叶歆,你,你太令我失望了!如今,做出这种事来,老夫也没有办法,只能将你送交官府了。”
一听说要送交官府,辛姨娘可急了,若真进了官府,可就和她当初计划的完全不一样了,忙拭去眼泪,道:“老爷,千万不可!兴许,叶先生只是喝多了酒,一时糊涂。若是老爷不反对,不妨就做主,成全了他们,也是一段佳话。”
舒老爷微微沉思。
辛姨娘见老爷迟迟不下决定,道:“老爷,家丑不可外扬。再说了,我前些个日子已经把绮兰许配给先生了,如今,这也不算什么了不得的事,只要先生点头,过些日子将那亲事一办,这不就就坏事变喜事了?”辛姨娘说得,越发得意,竟是笑了起来,浑然忘了那雪胭才刚刚断了气儿。
舒老爷心想,这叶歆是祁连横推荐过来的,若真是送了官府,与他脸面上也不好过,不如就按辛姨娘说的办,只是可怜了婉云。
于是说道:“叶先生,你意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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