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轴拨弦三两声,未成曲调先有情。弦弦掩抑声声思,似诉生平不得志。
低眉信手续续弹,说尽心中无限事。轻拢慢捻抺复挑,初为霓裳后六么。
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
间关莺语花底滑,幽咽流泉水下滩。水泉冷涩弦凝绝,凝绝不通声渐歇。
随弦而动,空灵的嗓子,从女孩的嘴里悠悠响起,像月光,像流水,像瀑布,抚过心田,陶醉其中。
一旁的李丽呆滞原地。
她怎么都没想到,这个被她遗弃的女儿,居然拥有如此出众的音乐天赋。
一时间,她痴了。
只因这音乐,太过动人。
午后两点半的阳光,慵懒,悠然,沿着它古老而优雅的弧线缓缓流淌。
叶家四宅院的老院内。
一个曾经让YJ引发了一场地震的老人,坐在一张太师椅上,八十岁的年纪,看起来也就七十出头,一双平日里能让心惊胆颤的虎眼,此刻正半眯着,似在酣睡,但放在腿上轻轻敲打的手指,却也在轻轻敲打。
一旁穿着黑色不已,四十左右的中年男子,轻声道:“需要阻止吗?”
老爷子摇了摇头,嘴角勾起一抹微笑:“小女娃不错,我一个听京剧的都能听得津津有味,若是从小在叶家培养,定然会出现一名音乐节的泰山北斗。”
中年男子没有说话。
“张衡,你觉得我这孙女如何?”老人睁开眼,道。
“很不错。”中年男子道。
“那我让她代替馨儿的位置,去玄天宗,是不是有些残忍?”老人问。
中年男子思索了一番,道:“如果没有用洗魂术的话,对她来说是千万人都梦寐以求的机会,只是用了洗魂术的话……”
“那就还是残忍了。”
老人叹了口气,感慨道:“活了近百岁,年轻时提过枪,杀过人,有一颗敢把皇帝拉下的马的雄心壮志,也自认为经历过了大风大雨,什么都看惯了,但没想到到来头,却还是为了一个孽种,产生了恻隐之心。”
中年男子沉默。
“一个上位者,要往上爬,就得不折手段,所以我想了下,既然走了这条路,干脆就一路走到黑,也别给自己后悔的机会吧。”
老头闭上眼睛,轻轻道:“这音乐太动人,不适合我这种坏人听,再等一会儿,她若是还在唱,你就捏碎她的声带吧。”
这番话说的轻松之极,却也阴毒之极。
中年男子似乎习以为常,点点头:“明白。”
*
林风来到叶家宅院时,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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