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知道嘛?”蓝锦高说道:“我弟到大塘镇拍电报给我说瑶青生孩子难产,叫我马上回来。我想,瑶青都生了,你也快生了吧?所以今夜我就来了。”
田凤看得出,蓝锦高不是真心上山来看望她。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蓝锦高毕竟还是来是了。而且还来得如此的巧合,来得正是时候。
是巧合也好,是天意也罢,有心还是无心,他人毕竟已经在你生孩子的时候来了,也算履行了诺言。田凤可没有忘记蓝锦高当初对她说过的话,问道:“锦高,你还记得你对我许下过的诺言吗?”
“诺言?”蓝锦高迷惑地看着田凤问:“什么诺言?”
田凤见蓝锦高一头雾水的样子,又问:“你真的想不起来你对我许下过的诺言吗?”
“我真的想不起来了!你给我提醒提醒一下。”
“你呀!”田凤微笑道:“看你也不像那种容易忘事的男人!怎么就把我们当年的初夜说过的话忘得一干二净了!”
“当年的初夜说过的话?”蓝锦高的心绪顿时飞驰到遥远的过去,不好意思地说道:“当年的初夜说过的话可多了,句句都成了诺言,不把我累倒才怪呢!”
“句句话都成诺言,那还用叫诺言吗?”田凤微笑道:“当年你对说,田凤!我向你保证,到你生我们孩子的时候,我一定回来陪伴你,与你分享我们爱情的幸福!锦高,你是不是对我说过这样的话?
听了田凤的话,蓝锦高想起来了。渐渐的,蓝锦高从记忆深处,想起了当年他和田凤的初夜。
当初的初夜,天空点缀着依稀的星星,天上明月圆。
牛来坪的山岗上,枫树林里,秋风吹落叶。一轮明月,透过树梢,把银白色的月光洒在枫叶上。晚风徐徐而过,让人感觉到山间林中,存在无限的惬意。
今夜,蓝锦高突然从宾来县水电局回来,心事重重地邀田凤夜游枫树林。看到蓝锦高的脸色,田凤下意识地想到,蓝锦高有可能在宾来县出事了,而且事还出得不小。
田凤知道蓝锦高心中有事,偏不问蓝锦高到底发生了什么。她耐心地陪着蓝锦高走在落满红叶的树林小道上。每走一步,脚下厚厚的落叶,发出沙沙的声响。此时,天上的明月,透过高而大的树梢洒下灰白的月光,地上树影舞婆娑。他们沿着山径,已经走出枫树林,来到高高的山岗之上。
山岗之巅,矗立一座茅草亭。他们站在草亭里,居高临下远眺,见朦胧的夜色下,重重叠叠的山峦灰蒙蒙的一片。
“锦高,你看。”田凤首先打破两人之间的沉默,说道:“天上的明月多圆多亮呀!还有这夜风,夜风也真清爽。”
蓝锦高无心欣赏秋山月夜的风景。他犹豫很久,觉得应该告诉田凤他这次回来的真实目的。蓝锦高转过身,跪在田凤的面前说:“田凤,请求你原谅我的过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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