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颜赫闭目养神,不敢睡去,防着店家趁他睡着耍花样,哪怕是自己多心了也好,他只要一路都让夏展颜好好的。
幸好,有夏展颜睡在身边,他也是毫无睡意的,他盯着夏展颜睡觉的模样,她的一个翻身,一个蹙眉,一个轻吟,都牵着他的心。
客栈里始终很寂静,镇子里竟也无人打更,一切仿佛都静止了一般。
一直到后半夜,完颜赫忽而听到微弱的上楼梯的声音,他立刻警觉了起来,伸出手从自己的短靴内摸出匕首,而后将床帘放好,自己悄悄去到门边,侧耳听着门外的响动。
那声音来到门前停止,不一会儿,完颜赫便见从门缝里塞进一根香,应该是迷香吧,这黑店家竟也小心,生怕那饭菜里的迷药不够劲,动手前再来根迷香。
完颜赫也不待看贼人更多花样,打开门直接伸手扣住那人的咽喉,使之叫喊不得,随后将匕首架在那人脖子上,借着月光,果然是这家黑胖的儿子。这厮往常是见财起意,这次是见色起意,他想迷晕他们,杀了完颜赫之后,霸占夏展颜。
“黑店,留着也是祸害。”完颜赫低声说完,将匕首一横,便刺穿黑胖男人的喉咙,那黑胖子哼都没哼一声,就咽了气。整个过程一气呵成,毫无声息。
完颜赫将他拖到走廊放杂物的地方,扯张席子盖在上面,而后又翻身下了楼,躲在楼梯暗处,伺机而动。
大约过了半柱香的时间,驼背大叔从房间里走出来,仰头望了望完颜赫住的那间客房,扭头对随后出来的黑胖女人小声道:“怎么一点动静没有?”
“许是被迷晕了,也就一刀的事,能有何动静,”黑胖女人小声回道,而后又阴森地笑了笑,“这下,我们小子也算有媳妇了,得收拾个屋子出来关住那女娃,给我家传宗接代。”
完颜赫听了这话,只觉得一腔怒火涌到胸口,他无法容忍别人如此算计夏展颜,说说也不可,便从暗处现了身,只惊的那对老夫妻破了胆,往常他们对付的都是赶路的商户或者平头百姓,又都是迷晕之后才下的手,想不到这次竟失了算。
完颜赫身手利落,一个箭步到了那驼背男人面前,手起匕首落,直插其要害,身边的黑胖女人见了,转身便要跑,却哪还能跑得掉,被完颜赫从身后用匕首直刺入心脏,软软地倒了下去。
完颜赫将匕首上的血迹在那驼背大叔的身上擦了擦,而后便将二人的尸体拖到屋内,盖上被子,随后出来,将门关好。这才舒了口气。
已经有三年多没有杀过人了,完颜赫的手法与心肠依旧还是那般冷硬。
而后,完颜赫在院子里站了会儿,四周依然寂静,这家客栈本来就离镇子稍远,此刻更是荒无人烟的模样。
完颜赫重新上了楼,夏展颜依旧在睡着,完颜赫闻了闻自己手上的味道,想到自己打猎时,夏展颜都嫌弃自己手上的血腥味,若她知道自己这双手又曾经沾满无数人的鲜血,那她又会如何?
一边想着,完颜赫一边拿起浸湿的汗巾使劲擦了擦手,而后才重新靠在床边,静静看着夏展颜,等着黎明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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