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微凉。
风过的时候,依旧带着一股股淡淡的胭脂香,直吹到叶歆的心里,酒醒了一半。恰在此时,一道婉转的声音响起,在这略显寂静的巷子里变得特别的动人。
“叶公子,深夜独行,不如共饮一杯?”
叶歆浑身一震,那道声音虽是第二次听闻,却仿佛已经铭刻进他的肉里、骨里、心头,轻轻一个颤动,便让他丢盔弃甲!诗馨?!
他一回头,月色如水,落在一名穿着白色衣裙的佳人身上。微风拂过,衣袂飘飘,美不胜收。他轻声动问:“诗馨?”
佳人轻笑,道:“对,妾身诗馨,特为叶公子而来。”
走得近了,却让叶歆猛地惊醒。他发现,诗馨的脚步虽轻,却不无力;嗓音虽低,却清晰可闻。她,绝对不是一名普通女子?叶歆警觉道:“你是谁?普通歌姬岂会有你如此高明的轻身功夫?”
佳人笑了笑,道:“糟糕,被叶公子发现了。”
叶歆不置可否。
佳人道:“叶公子不愧为吴侯后人,文才武略,实乃当世雄才。妾身师芬菲,见过公子。”
师芬菲?!稷下学宫唯一一位女祭酒!
叶歆惊呆了,她怎会出现在此地?目的为何?片刻之后,他镇静过来,道:“师姑娘之名,如雷贯耳,有缘一件,实乃叶某平生幸事。”
师芬菲道:“不知叶公子肯赏光否?”
“仙子相邀,叶某岂敢拒绝?”叶歆右手微伸,道:“请。”
师芬菲率先走着,七拐八拐之下,到了一栋幽谧小院之前。院墙之上挂着一溜的红色灯笼,颇显神秘。门口,一名总角丫头提着马灯,探头探脑地张望着。眼见师芬菲,她赶紧上前,道:“小姐,你可回来了。芽儿都等好久了,担心死了。”
“好了,月芽。”师芬菲道:“快去沏茶吧,贵客来临。”
叫做月芽的小丫头好奇的望着叶歆,道:“小姐,莫非您不惜屈尊前往花泉院,就是接这位公子?”她绕着叶歆转了一转,继续道:“不错,不错。这位公子剑眉星目,气息悠长,比那些绣花枕头好多了。”
叶歆心中一紧,他没想到,这个小丫头竟然看出自己的武道修为。看来,稷下学宫之人,不可小瞧。
师芬菲哭笑不得,责备道:“还不快去备茶?!”
叶歆道:“师姑娘,月芽天真淳朴,你就别为难她了。”
月芽吐了吐舌头,打开门,提着马灯,一溜烟地进了院子。她将马灯挂在一颗榕树枝桠上,照亮了其下的石桌石凳,便进了里屋。
师芬菲道:“寒舍简陋,有辱公子清目。”
说完她率先进了院子,选了个靠着树杆的石凳,坐了下来。
月下,榕树,美人。叶宁看呆了,愣了片刻,他坐到师芬菲对面,道:“山不在高,有仙则灵,水不在深,有龙则灵,斯是陋室,惟吾德馨。有师姑娘这样的佳人,就算是一方草庐,也胜过琼楼玉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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