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晴不定,真个阴晴不定。钟平也无从深究熊卫群到底为什么总是阴晴不定,他总觉得想阻止往幼儿园存武器的想法完全得不到支持,他大概快要在黑帮的枪战中阵亡了。
在熊卫群的监护下,钟平仔细把条上的内容研习了一遍。
大致是说后天的凌晨两点左右会有一批货到,同行三人,要求k在院子里的滑梯边等消息。
钟平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到底是去还是不去。如果去了……没有熊卫群的帮助,他可真就牺牲了。如果不去,要是那些人对幼儿园做了什么怎么办?
嗯,至少先去摸清底细,不然就偷偷地跟去……无论如何他得保证幼儿园的安全。
过了一会儿钟平做了最后努力:“你真不能帮我吗?求求你帮帮孩子……”
熊卫群控制住自己的嫌恶看了看钟平:“你是真的喜欢孩子吗?”
钟平无辜地挠挠头:“说不上喜欢……如果非要说就是一种职责。就算是只狗,养了那么久也得有点感情?”
熊卫群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深深吸了一口气,看着钟平随便露出各种破绽给他,后来还背对着他去取了外卖。钟平真的知道他不会放冷枪?是怎么确定的?难道钟平算定了两人只要发生了关系,他就不会再取对方的命?
不……这完全是没道理的推测。但说是没道理的推测,他现在是真的下不去手……
熊卫群表面不动声色,内里乱成一团,有些怔然地跟钟平吃完了晚饭,期间有好几次欲言又止,差点问了听起来就很奇怪的问题。
果然阴晴不定,这是钟平的想法。他默默地吃饭,大气也没敢出。后来他啃上了鸭脖子,悲凉地想这大概是他人生中最后一次加餐了,得啃个够本……
最后熊卫群下定了决心:“明天晚上你绝对不能跟我去幼儿园。”
钟平:“为什么是明天晚上……”
熊卫群:“因为是后天凌晨,所以要明天晚上……不提这个,你不能来。”不管出于何种原因。
钟平果然问:“为什么?我要是不去就没人能救幼儿园了……如果我去叫警察一定会被你打昏的?一定会?”
对此,熊卫群说了一个有益于钟平的原因:“你知道你那个同事为什么会被追杀吗?”
“一时兴起?”钟平试探着问。
熊卫群有些生气:“这不游戏,你到底要什么时候才能明白?”
钟平忙不迭回:“我知道!我明白!那我更要去了!”
“l之前是幼儿园的接线人!就是在做我现在准备做的事!你到底懂不懂里边的关系?”
这包含了熊卫群的私心在里头。如果钟平只是一介小市民,因为l的原因,钟平不能去;如果钟平是卧底,熊卫群不想再把自己赤果果地曝露在危险中,所以钟平不能去。
经过如此直白的提点,钟平才微微露出恍然大悟的样子:庄华她曾经说过会保幼儿园周全,所以接武器这种事庄华也应该提出过异议或者拒绝过任务。拜此所赐才会被下令追杀……
于是他坚定地回话:“不能让庄华的努力白费,如果真没危险庄华也不能拼命去做这事。我也要保护幼儿园。”
“我会打昏你。”熊卫群字正腔圆地回。
“真的?”嘴上问着,钟平匆忙啃完了最后的鸭脖子,慌慌张张地退出厨房到了客厅,远远地喊,“放过幼儿园,你们怎么不去养老院存武器啊?难道因为老头子老太太都是人精会被轻易发现?”
熊卫群忽然觉得有些悲哀,他实在看不出这到底是真实还是表演。
第二天一早,熊卫群在沙发上早早醒来,确认自己的刀刃锋利无比,子弹也是七发稳稳地放在弹仓里,把两把武器都调整成最佳状态,放在自己随手能拿到的腰前和腰后。
之后和钟平在楼下不远处的一家小吃店吃了顿早饭,就一起去幼儿园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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