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萤听到耳边一片嘈杂声响起,这才缓缓睁开眼,然后就看见一屋子的人,脸上神色都不是很好。
“几位姨娘怎么都来了?咳咳……”流萤挣扎着坐起,引发一阵剧烈的咳嗽,清荷赶忙递上帕子。
流萤用帕子捂住唇咳了一阵方才止住,没想到拿开帕子一看,上面竟然染上了血色。
流萤看着帕子上的血丝不由一怔,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清荷红着眼眶将帕子拿走,青嬷嬷赶忙上前扶住她,往她背后塞了个靠枕。
杜若涵笑着道:“二小姐好不容易回府,我们怎么能不过来看看呢。”
“是啊。”张艳也上前道:“说来真是老天爷不公,刚刚治好了傻病,去又让二小姐得了这样的顽疾。”
流萤心头一凛:“顽疾,什么顽疾?”
老夫人瞪了张艳一眼,喝道:“什么顽疾不顽疾的!这人看也都看了,没什么旁的事,你们就都回去休息吧。”
张艳被老夫人唬得双肩一抖,直到她这是怪自己说错了话,与杜若涵对望一眼,朝老夫人行了一礼,这才转身退了出去。
几房姨太太都领着人走干净了,老太太方才道:“萤儿你没事的,别听那些人浑说,奶奶明日再给你请别的大夫来看看。”
流萤点了点头,笑道:“好的,萤儿都听奶奶的。”
老太太看着流萤如此乖巧懂事,心头更痛,怕自己忍不住在她面前又要落下泪来,遂道:“你好好休息,奶奶就不打扰你了。”
流萤微笑着点了点头,直到老太太背影消失不见了,方才问清荷道:“清荷,大夫说,我得的是什么病?”
清荷眼眶红红的,听到流萤喊自己,不由一怔,看了眼青嬷嬷方才答道:“没事的,小姐就是普通的伤风。”
流萤目光在白露和翠儿身上扫过,两人马上低下头装作擦拭桌子不再看她,就连碧珠也是一样垂下眼帘不敢看她,流萤知道问不出什么,便道:“你们都出去吧。”
赵亮听到流萤这么一说如释重负,正要跟着丫鬟们一同出去,却听流萤又开口道:“唐护卫留下,我有话要同你说。”
赵亮心底咯噔一下,顿住了脚,只是留下来之后,他看天看地、看左看右就是不看流萤。
“我还能活多久?”
流萤清淡的声音,让赵亮心底一颤,终于视线不再四处乱瞟,定在了她身上。
“你……你知道了?”
流萤笑了笑,似是浑然不在意一般:“说吧,即便明日就死,我也不希望我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大夫说……”赵亮握了握拳头,犹豫道:“是肺痨。好好调理的话,多不过三年;若是忧思过重,怕是只有三个月。”
“三个月!”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听到这个答案,流萤心底还是一阵难受,所以她很快就要死了吗?即使没有别人的陷害也是要死了,甚至还比前世死得更早。
赵亮见流萤眸底光华黯淡,急忙安慰道:“你也别太担心,这也只是一家之言,等老太太请了别的大夫,没住能治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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