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洞口,芍离手握的长剑插入了磐石里,一身红衣像摊开的血色花瓣。
他跪坐着,几缕墨发轻扬,剑眉下的双眼赤红,里面水光潋滟似血泪盈眶。
一股阴冷的气息从他身上散发出来,他莹白的额头上惊现出一个盘成云状的红斑银环蛇的图纹,如此惊心动魄的图纹,定会让常人见之丧胆而逃。
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芍离身后,被砍成一截一截的红斑银环蛇躺在黑色的血泊中,干瞪着圆圆的眼睛,孔裂形的竖瞳里漆黑一片。
“东方禧儿,东方禧儿,东方禧儿……”
芍离心里充斥着仇怨,他好像化作了一条剧毒的蛇,记住伤害过他的人,绝不放弃地报复。
“啊啊啊――”芍离仰天长啸,血泪滚落脸颊,声音在山间回荡。
他的墨发邪肆飞舞,红色袍角像是一团野火,白色肌肤像是一片冷玉。
杜若听到嘶吼声,不用小飞虫的带领,疾步攀登上磐石,一眼看见面目狰狞的芍离。
杜若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后退了一步,像是避让一头猛兽。
“芍离,小俚呢?”杜若试探地叫了一声芍离。
芍离的目光锁住杜若一身艳红的衣衫,喉咙里吼出:“东方禧儿。”
芍离扑向杜若,双手掐住杜若的脖子。
芍离这是入魔了吗!?
杜若呼吸非常困难,她掰了一下芍离的手腕,然后伸脚去踩了芍离几脚,谁知,芍离竟然把她提了起来。
双脚悬空,杜若的脸色已经变得青紫,她想起被掐脖子时不要掰对方的手腕,于是,她抬脚去踢芍离。
不知触犯到了芍离哪一点,芍离突然把杜若抓倒,随后俯身压在杜若身上。
“你不是一直很想要吗?那我就成全你。”芍离把穿着东方禧儿的衣衫的杜若,看成了东方禧儿来憎恨。
杜若被掐得浑身无力,头晕,更是感到身下有股热流涌出,而芍离已经开始撕扯她的衣衫。
腰带被一把扯断,腰部的皮肉火辣辣地痛,杜若怒了,一巴掌挥上芍离的左脸,又是一巴掌挥在他的右脸。
“芍离,你看清我是谁了吗?还是你忘记自己是谁了?”杜若怒道。
芍离一阵头脑恍惚,他的脑海里似乎住了一条蛇,那蛇不住地晃着身子,搅得芍离脑袋里一团糟,过了一会儿,芍离才恢复了自己的意识。
我这是怎么了……芍离看清身下的人,头脑渐渐清醒,意识到自己刚刚把杜若看成东方禧儿……他连忙从杜若身上起来。
“你的额头怎么多出一个印记?你刚刚怎么了,像着了魔。”杜若扶着发晕的头,站起身来问芍离。
芍离拔出插入磐石的长剑,眼里是仇怨沉寂下来的空洞,他低垂着眼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芍离,这些东西怎么回事?太恶心了。”杜若注意到那些一截一截的蛇的尸体。“芍离?”
“这是红斑银环蛇,我一入这山洞便被它攻击,与它斗了一个晚上,才结果了它的性命。”芍离恢复了平静,说起之前发生的事,下意识地说得简单点,同时也压下自己心里的不安,他心里想着,这其中很可能有东方禧儿的刻意为之。“我刚刚的样子是不是吓到你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很多以前不记得的仇人都出现在了眼前,心里堵闷得紧,恨不能……杀之而后快。”
“看你额头上多出个蛇的图纹,你不会是被蛇上身了吧?行了,看你没事,我想问问你,我家小俚去哪儿了?”杜若尽量不去想自己被芍离伤害的事,故作玩笑道。
“不知道。”芍离摇头,脑海里划过小俚躺在沙石上,无声无息的样子。“或许,它还在我们昨日呆过的地方。”
然而,杜若和芍离回到昨天的湖泊边,并没有小俚的影子,难道,小俚就这样消失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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