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麦忍不住抱得久了一点:“谢谢,谢谢你……谢谢所有的一切……”
“傻瓜,”沈策拍拍杨麦的头,“别多想,我说了,以后,我是你娘家人。”
“嗯,也替我谢谢沈秋姐。”
“会的。”沈策点头。
“嗯。”杨麦从沈策怀里离开,“晚安。”
“晚安。”沈策看着杨麦的眼睛平静的说,眼里的依恋和不舍,那最后的留恋和贪念却愈加不受控制。他多想紧紧抱住她,告诉她,自己爱她,不想她就要和别人开始一段生活,想告诉她,他不想她走,想她在自己的庇护下生活,想告诉她,他爱她,他没有她看起来那么坚强和无私,他已经嫉妒得快要发狂了。
然而他没有,因为他是沈策,他是沈家温润端庄的沈公子,因为她是杨麦,是他这辈子最爱、最想守护的人。他希望她幸福,可惜他给不了,他只能学会成全。
“晚安。”沈策微扬起嘴角说,眼中有看不见的潮气弥漫,速度越来越快,他不清楚还能坚持多久,于是挥手:“快上楼去!”
杨麦的身影消失在楼道里,两分钟后,杨麦站在阳台向沈策挥手,沈策也如常一般挥挥手坐进车子,缓缓启动车子,消失在杨麦的视线里。
暮色已深,道路上依旧车水马龙,霓虹闪烁。沈策开着车子,眼睛里的潮气此时再也没有抑制它们的东西,此刻不受控制地向外翻涌。沈策说不出自己心里此刻的感受。尽管晚饭的时候,一度他已经说服自己,说以后就是她的哥哥一样的存在,也确实在那个时候将自己的角色带入了。
但是此刻,他一个人的时候,一种前所未有的孤独感和无助感将他淹没了。他的胸口像有着什么压迫着。眼泪开始流出来。
为什么,为什么,明明知道这是最后的结果,为什么自己还是会这么难过?沈策啊沈策,太没有出息了,你上次是为什么哭得?沈策恍然大悟,自己流过的泪,只为这个人。而这一次又不同于以往的难过。
因为那枚戒指。
因为洛承书将那戒指戴在她的手上,从此自己再无理由去想念她。此后,她的一生,都将有另一个男人去守护、去疼爱。但是那个人不是他沈策。
沈策不用费力就能想象出杨麦穿着婚纱的样子,会很美。
但是那个美,不是因为自己。
亲爱的,我会做你的后盾,让你义无反顾地去过你想过的生活。对不起,最后一次,说,我爱你。
车子的CD缓缓放着老唱片:
“我想忘了你,可是你的影子,占有了我的心房。我想忘了你,可是你的歌声,萦绕在我的身旁。恨相见已晚,又何必相爱,平添无限痛苦和麻烦,使人伤感。我想忘了你,虽然从此我会感到空虚和渺茫……”
柔和的声音,幽怨的歌曲,沈策不顾脸颊上的泪痕,将车子开向C大的方向……
……
杨麦看见沈策的车子离开,沉思很久,不然,就实话实说吧。
转过身子,倚着阳台的窗户,杨麦拿出手机,拨通某人的手机号码。
三声不到,电话接通。
“想我了?”洛承书好听的声音一下子就飘进耳朵里,杨麦不由得扬起嘴角,他的声音都像是最好的礼物。
“别臭美。”杨麦轻笑说,“还在忙?”
“嗯……”那边有洛承书反动纸张的声音,随即杨麦又听见文件夹被扔到桌子上的声音,“手里还有一点工作,你呢,今天吃什么了?”
“吃大餐了!”杨麦故意得意地说。
洛承书停顿了一下:“和谁?”
“沈策啊,他刚回国就来看我了。”杨麦说着,静静听着洛承书的反应。
洛承书却异常淡定:“哦。”
“你都不问我别的?”
“有什么可问的?”
“不担心?”
“不担心。”洛承书平静地说,有补充说,“正因为是沈策我才格外放心。他啊,就是一直太正经了,所以才没有机会的。”
“……”杨麦哑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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