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白开颅后病情变得恶化,喜欢爬行,经常砸东西,打人,要是没有人让她打的话,她就会虐待自己,把针头剪刀,玻璃碎片之类的东西扎进身体里,不认识自己,对自己的影像非常恐惧,会把镜子打得粉碎,直到双手鲜血淋漓筋疲力尽。
“重度的精神分裂,”医生隔着防暴玻璃看着她被注射镇静剂以后缓缓的倒下去:“这代表现现实和现实中的自己让她非常痛苦。这种痛苦令她难以承受,为了不承受这种后果,她选择了逃避,人都会在下意识里选择比较轻松的生活状态。她不想出来,害怕出来,害怕人,害怕光,害怕声音,一切有生命的动物都让她害怕。很难说继续恶化下去会怎样。”
“有没有其它途径可以治她的病?”一个星期下来,褚朝千形容憔悴,老了很多。
“日本有一种治疗这种情况的病人的方法,就是在病情稳定能控制住的时候,让她到偏远的山区种田。通过艰苦的劳作和相对漫长的时间来重新培养出她对生命的认识。但是目前来看,她还不行。我们得控制住她的病情,不能再恶化了。”
褚朝千转过身来,心如刀割一样,医生的描述令他无言以对。心底有一个角落重重的失落下去,再也找不回来那种感觉。
“有事对你说。”几天不见的褚朝宗突然出现在面前,他也听到了医生的话,跟着沉默了一阵,突然对朝千说,有些话,因为不想朝千生气太大伤身体,他一直没有告诉弟弟,都是他在单线处理。可是目睹了露白的悲惨和弟弟的沉痛,他觉得应该告诉他了,至少要让这些痛苦有个发泄的去处,不能憋在心里。
“找到凶手了?”朝千回头。
“是麦加琪找了两个亡命徒做的,围劫奸杀,并且麦加琪亲自摄了像。”褚朝宗从口袋拿出一个U盘:“警方在现场找到了一部摄像机,有一段视频可以做作为呈堂证供,但是麦家已花高价买下了这段证据,这里面是复制过来的,你不必看了,但可以在出庭的时候当庭出示。”
褚朝千的脸抽搐起来,眼里涌出泪水和愤怒,尽管他已经接受的露白被害的事实,但一听凶手的作案过程,只觉得血气上涌,杀机立现!
“他们三人因为摄像比对有重大嫌疑,已被警方拘禁,这是他们三个的资料。”他又交给他一个U盘。
“你以为这样,我就会谢谢你么?”褚朝千终于正眼看了褚朝宗,眼睛都是怨怼和怒火,恨不得将褚朝宗击穿了一样。
“不会,我知道你一辈都不会原谅我了,但你还是我弟弟。”褚朝宗拍拍他的肩:“有空回家一趟,大家都很惦记你。”
“我也不会为楚宜合的事向你道歉。”褚朝千又追了一句。
“当然不必。为什么要为那件事道歉呢?”褚朝宗已经远去的背影停下来,转身对他摆摆手:“记得回来看看,爷爷你担心得睡不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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