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头打灯笼的婆子喊道:“梅姨娘,方嬷嬷来了,快出来迎接吧。”
方嬷嬷是司马夫人跟前的四大虔婆之一,管下面人事的,狠得夫人宠信。
在风府,四大虔婆和四大丫头,可以说是司马夫人的得力助手,其地位非常高,就算是除了老爷夫人,还没人放在她们眼里。
梅姨娘一听,慌忙站起来,握住了女儿的手,将她拉在身后,低声道:“萧儿,一会儿不管她们说什么,你都不要顶嘴。”
她怕极了萧儿再被她们以“不小心”的名义弄死扔出去。
那次偷东西事件,可以说是薛姨娘和十小姐陷害,但是也不能不说夫人是装聋作哑,顺水推舟,否则,以夫人那么聪明的人,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到底是萧儿做的还是十小姐反栽赃。
萧萧看梅姨娘紧张自己的表情,心里越发的温暖感动,她反而护着梅姨娘,喊道:“来了!”
两人出去,梅姨娘带着萧萧行礼,“方大娘,这么晚了,可有什么要事?”
方嬷嬷打量了她们一眼,发现两人都一副虚浮无力的样子,她不知道萧萧是装的,梅姨娘确实有点,虽然喝了点荷露,但是因为过量,导致了排毒反应太大,虽然好一些了,却也是脚步无力得很。
方嬷嬷和颜悦色道:“怎么,梅姨娘没吃饭么?看起来精神不好。”
那边冷婆子急了,忙跳出来道:“方嬷嬷,是奴婢送的饭,梅姨娘和十一小姐都吃了,婆子亲眼看见的。”
方嬷嬷看向梅姨娘,萧萧从原有的记忆力分析方嬷嬷这个人,表面和颜悦色,实际上心思深沉,可是司马夫人的忠实狗腿,绝对不能指望她给自己撑腰。
况且,她已经摸到了冷婆子的命门,也有了私下交易,可不想再换个人来麻烦。
她忙道:“方嬷嬷,我们确实吃过了。”
方嬷嬷若有所思地看了眼萧萧和冷婆子,笑道:“小姐如今真是长大了,懂事多了,夫人一定会给高兴的。”
说完,她从身后丫头手里拿过一沓子纸和一个小包裹递给梅姨娘,“夫人说了,十一小姐循规蹈矩,家规抄的甚好,夫人很高兴,赏她一对银鼠皮暖手筒。”
梅姨娘犹豫了一下,忙接了过去,“多谢方大娘在夫人面前美言。”
她惊讶的是萧儿竟然真的抄了三百遍,这么小个丫头,怎么能做到,别说她了,就算是个大人,只怕也够呛呢。
梅姨娘这里寒碜得很,又阴又冷,方嬷嬷也不想多呆,又说了几句,无非是标榜夫人怎么关心她们,然后便告辞带了众人浩浩荡荡离去。
梅姨娘看着方嬷嬷一个婆子都如此阵仗,想当初自己得宠的时候,丈夫体贴恩爱,说不出的得意风光。
可惜,转眼便是如此凄凉了。
萧萧见她面色萧瑟,知道触动了心事,故意逗她道:“娘,她还挺大方呢,竟然给了一副银鼠皮的,你戴上吧,暖和暖和手,我想办法把炭盆生起来,娘今年冬天就不用那么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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