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闹!”御殿里,刘协怒不可遏,满地碎玉。他的妹妹居然来求他,要随军去冀州!
早知如此,他绝不娇纵。他以为渊儿结交权臣士子,日后可以庇护于她,谁知她不知生死!刘协太生气了,气自己无能,没有管教好妹妹。他命人把刘渊锁在沅芷宫,让她自省思过,往后不准再踏出汉宫一步。
刘渊从没见过她哥哥发怒。她见过刘协最凶的样子就是建安四年入宫时,为一匹马凶过她,说了句放肆。
转眼初夏,刘渊还被关在沅芷宫。说去冀州已是如此,她不敢提要嫁郭祭酒。
这天冬儿回来,给她带了封信:“阳翟来的。”
“曹子桓?”刘渊忙展开信。曹丕在阳翟,还没到冀州。他说父亲不允他随军,已经去信几封,不知何时得答复。
刘渊看完信,忽然问冬儿道:“冬儿可认得去司空府的路?”
“司空府就在北宫门外,自然认得。”冬儿答道。
刘渊一眨眼睛:“好。冬儿替我送一封信。曹公虽在冀州,但司空府的信他一定会看。冬儿是冀州人,一定也想回家乡。若事办成了,我便带你去冀州。”
冬儿有些犹豫,但还是应了。他不记得家乡,但记得自己是冀州人。这封信他递到了司空府,不知曹公会不会看,也不知里面写了什么。如果殿下能如愿,他便也可回冀州了;但若曹公不应,那便不是什么大事,权当是多跑了趟腿。
自那以后,刘渊每日都在静候佳音。她把这几月在梦中所见一一写下来,说与曹公。袁绍病亡,二子夺嫡,可逐个击破。邺城兵壮,应先攻黎阳。袁谭在黎阳腹背受敌,必然会降。再据黎阳攻邺城,袁尚孤兵无助,邺城可破。
九月,曹操进兵黎阳。刘渊听常侍颂章提到,暗自有些得意。曹公可是看了她的信,可也觉得她算无遗策,像郭祭酒那样,也请她去参战事,带她去冀州?
入冬,黎阳城固守不破。刘渊觉得心急,她如何再不发梦了,袁谭为何不请降?
这天冬儿慌慌张张地跑进书房:“殿下!不好了殿下,曹公回许都了。”
刘渊腾地跳起来:“黎阳破了?”
冬儿摇头:“不知道。曹公回许都,请见陛下。”
“几时来?快随我去大殿。”刘渊抬脚便走,冬儿忙拉住她:“曹公就在殿前,殿下还是莫去了,郭祭酒不是良人。”
刘渊不大明白:“郭祭酒也回来了?”
冬儿咬了咬嘴:“没回来。早先是我没打听清楚。郭祭酒有家室,儿子都好几岁了。陛下断不会把殿下嫁给他的,汉室公主只能做正房,不可做侧。”
刘渊一愣:“同我去冀州有何关系?”
冬儿也是一愣:“如何没有关系?殿下不是为郭祭酒要去冀州的吗?”
刘渊忙着去大殿,边跑边道:“曹公觐见肯定是为战事,哪会管我嫁谁。嫁不嫁郭祭酒我都要去冀州。”
“殿下,殿下!”冬儿追着她往御殿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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