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炎左躲右闪从容不迫,一边抵挡一边板着脸认真无比地试图说服她:“我说的是真的。她可是西陵曾经的骄傲,十六岁就征战沙场无人能敌的西陵第一女将西陵第一后秦晚歌!”
秦晚歌闻言怔愣,她的动作随之一顿,一瞬间的失神便被司徒炎轻易手到擒来,“原来你是也是那个不解风情只会打仗的男人婆的仰慕者!”
她扭头瞪他,“你说什么!”
“我说的是实话!秦晚歌智计无双会怎么样?秦晚歌攻城略地如探囊取物又怎么样?秦晚歌一身武功无人能敌又如何?最后还不是落得秦家灭族她自己惨死后宫的下场!”司徒炎像被戳中了内心最脆弱的地方,突然目光凶狠杀气四溢,黑眸之中却有难掩的悲伤。
这样的杀气和恨意,若秦晚歌背后升起一股凉意。
司徒炎提到她,怎么会是这样决绝悲痛的神情!
“我曾经告诫给她,女人不应该整日想着打打杀杀,否则迟早有一天会败在自己的一身武功。她不听,我的话,一百句也抵不上司徒睿一句……”他苦笑,悲痛从眼底蔓延到脸上,秦晚歌隐约看见他眼里泛着泪光,他忽然又愤恨起来,“秦晚歌她就是头倔牛,自恃聪明,自己却被司徒睿那个混蛋从头利用到尾都不知道……司徒睿一开始摆明了就是利用她,她睁眼瞎竟然看不见!还傻傻地相信司徒睿那种处心积虑的人会是真心喜欢她爱她!她死有余辜!”
时至今日,前世之事被这样从司徒炎口中提及,秦晚歌听来才明白当初自己的脑子被驴踢得多严重、被猪油蒙了心蒙得多彻底,竟然会相信司徒睿那个虚伪小人的甜言蜜语,竟然会相信徐秋水的谎话!
是啊,死有余辜。自恃一世聪明,却被这种人欺骗,连累全家惨死,她岂止是死有余辜,她死一万次都不够恕罪!
可是,她现在更关心的是,“你……为什么这么关心她——我是说,你说那个皇后死有余辜,可听你的口气根本就不恨她,而且还很悲痛,为什么?”
司徒炎被这么一问突然地愣了愣,他对上她的视线,眼中寒意闪过后瞬间变了脸,冷冷地睨了秦晚歌一眼,“干你何事!”
前后变化简直判若两人,天壤之别!目光如冰凌直穿人心!
秦晚歌胸口停滞,脑子却冷静下来了,如果司徒炎不是及时叫停,她恐怕就会泄露太多不该泄露的秘密了。
幸好。
她皱了皱眉又松开,若无其事地看着司徒炎追问道:“阁下还未曾报上名来,你来我南疆何事?悄悄潜入皇陵又是意欲何为?”
司徒炎摆摆手,又恢复到之前吊儿郎当的样子。
“长公主不必如此紧张,我是西陵皇帝亲封的灵州王,司徒炎。西陵与南疆暂时休战,我来南疆关心一下邻邦的国情也并无不可吧!而且你们的王后娘娘刚刚过世,正好来参加葬礼。”
他成了灵州王么?当年,他一直被囚禁在京城的王府里,看样子她的死,好像改变了什么。
……
秦晚歌心里黯然,却不得不打起精神面对司徒炎,“灵州王又怎么样?就算是西陵的皇帝亲临,也至少跟我们打个招呼再入境!何况我可没有邀请王爷你来参加我母后的葬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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