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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第1页）

此时头等舱的隔离帘已经被乘客拉开了，伴随着灯光的闪烁，萧闻天真真切切地看见了坐在中舱自己座位上的杜舍。他垂着头，一脸镇定，根本就不关心前舱发生了什么事情，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萧闻天此时需要一个脑筋的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所以有点蒙。

&ldo;他刚才在哪儿？&rdo;萧闻天似乎又要怀疑杜舍继续杀人了。

&ldo;一直在后舱卫生间，没有离开我的视线。&rdo;押解员说。

萧闻天更蒙了。

而此时，被血迹吓蒙了的杨茜已经回过神来，她哆哆嗦嗦地用钥匙从外面打开了前舱卫生间的门。开门的那一刻，她立刻把两只眼睛闭得紧紧的。

&ldo;啊！&rdo;几乎是同时，所有前舱的乘务员和乘客都尖声惊叫了起来。

萧闻天回头一看，卫生间里一片血腥。仅仅是一瞥，机舱内再次黑暗了下来。

但就是那么一瞥，萧闻天看到，一个挺着大肚子的孕妇晕倒在了血泊之中，整个卫生间遍地血腥。

&ldo;用手电筒。&rdo;萧闻天对空姐喊道，然后对中舱喊道，&ldo;老朱，老朱快来。&rdo;

在乘务长手电筒的照射下，萧闻天和朱力山蹲在卫生间门口检查孕妇的伤势，背后都是挤过来围观的乘客。

一把刀斜斜地刺进了孕妇的左胸，此时她已经没有了意识。

&ldo;还有生命体征。&rdo;朱力山擦着额头上的汗珠说，&ldo;但看刀的位置，应该正好刺进了胸腔伤到了主动脉。这失血量，难了。&rdo;

&ldo;有办法止血吗？还有二十分钟才能降落。&rdo;萧闻天看着血腥的惨状，&ldo;能不能争取一点时间，这是两条人命啊！&rdo;

&ldo;没办法啊，刀不能拔，伤口在深处，没法止血啊。&rdo;朱力山说，&ldo;只能看她自己的造化了，不要动她。&rdo;

&ldo;自杀吗？&rdo;萧闻天问朱力山。

&ldo;这……这看不出来啊。但……但应该是吧，不然在封闭的卫生间里，怎么行凶杀人啊？&rdo;朱力山说，&ldo;凶器是一块锋利的铁片，不知道是怎么带上飞机的。&rdo;

&ldo;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都回去！&rdo;萧闻天推了一把挤在自己身后的人，恼火地说，&ldo;机长在哪里？&rdo;

&ldo;机长在驾驶舱，准备降落了。&rdo;乘务长说。

萧闻天暗骂了一句，押解个犯人，结果还碰上一个命案。他把乘务长拉到一边，小声嘱咐：&ldo;你告诉机长，让他通知地面，警方需要第一时间勘查现场，120救护车也必须在停机位等候。还有，这几十个乘客，需要全部扣留。&rdo;

&ldo;这……&rdo;乘务长有些迟疑。

&ldo;听我的，我是公安部的。&rdo;萧闻天出示了自己的证件，看着乘务长的眼睛点了点头，像是给她信心。

飞机安全降落了。公安和司法的几辆警车闪着蓝红相间的警灯，救护车闪着蓝色的警灯，摆渡车闪着黄色的警灯，都已经全部到位。

很快，在照明车的辅助之下，警察对客机前舱开始进行现场勘查。但是，也是很快，就传来了悲惨的消息：受伤的孕妇，在送往医院的途中，因失血过多而去世。她肚子里只有五个月大的胎儿，也随之殒命。

在接听电话的时候，萧闻天还能听见等在机场准备迎接自己妻子的丈夫的痛哭声：&ldo;为什么啊！这都是为什么啊！是谁杀了她！是谁不让我们团聚？我还特地买了头等舱，你们头等舱就是这样对待乘客的吗？&rdo;

丈夫虽然语无伦次，但是也提供了有效的信息：一是孕妇就座的位置是头等舱；二是孕妇是坐飞机来和丈夫团聚的，并不存在自杀的动机。

当然，朱力山现场勘查的结果也能反映出这是一起凶杀案件。飞机照明控制面板的电线，是被人为破坏的，而不是老化破损。现场卫生间内壁上，有胶的痕迹，还有棉线线头。朱力山分析，是有人破坏了照明系统，让人对卫生间内的情况看不清楚。而卫生间内，隐藏了一个可以射出铁片的装置，触发机关是用棉线连接在卫生间门锁的旋钮上。一旦有人进入卫生间后，在里面转动旋钮锁门，铁片就会被射出去。

不过，在事情发生后，凶手在没有光线、现场混乱的时候，在卫生间门打开后，趁乱拿走了装置。

萧闻天想起，在他蹲在卫生间门口的时候，确实有人在挤他，可是他并没有回头去看看那人长什么样子。

&ldo;那就是蓄意杀人了，而且凶手就在这架飞机上。&rdo;萧闻天笃定地说，&ldo;调查情况呢？&rdo;

&ldo;没有情况，死者是一个人坐飞机来沈阳的。&rdo;当地的民警说，&ldo;不认识飞机上的任何一个人。&rdo;

萧闻天的脑海里突然出现了杜舍被热橙汁烫到，准备去卫生间清洗的景象。

&ldo;难道是那个叫作杨茜的空姐有问题？&rdo;萧闻天猜测道。

&ldo;不要紧，我发现断掉的电线上，有血。&rdo;朱力山扬了扬手中的物证袋，说，&ldo;我们可以用dna技术，如熙是国内一流的检验师，让她去检验一下就好了。&rdo;

&ldo;可是，现场那么多血，这会不会是污染的？&rdo;萧闻天问道。

&ldo;这是现场提取的唯一物证了。&rdo;朱力山说，&ldo;我们就祈祷那不是死者的血，而是凶手破坏电线时，被铜丝刺伤而留下的吧！&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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