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那奶娘立刻吓得跪在地上,一句话也说不出。
&esp;&esp;涂曜冷哼道:“来人——窥伺朕躬,拖出去杖毙。”
&esp;&esp;“陛下饶命!”
&esp;&esp;“是楚王陛下。”那奶娘情急之下哆哆嗦嗦,把楚稚出卖得一干二净道:“是楚王陛下说您每次来看小殿下,都让奴婢全程注意是否……是否有异常,若是有异常,就……”
&esp;&esp;涂曜冷冷道:“就什么?”
&esp;&esp;“就让奴婢去报给他!
&esp;&esp;若是平常,涂曜倒也不觉得什么,可如今听起来,却觉得是莫大的讽刺。
&esp;&esp;他倾心相待的人,却处处提防着自己。
&esp;&esp;表面岁月静好,暗地里早有筹谋。
&esp;&esp;涂曜眸中一片冰冷之色:“你下去吧。只当朕不晓得此事,楚稚来找你,还是如同从前那般便好,听清楚了?”
&esp;&esp;那奶娘瑟瑟发抖道:“是。”
&esp;&esp;等那奶娘退出之后,月光缓缓倾斜,已是深夜时分。
&esp;&esp;人一到深夜便会格外脆弱,倾诉欲也变得强一些:“陆徽,这几日你如何看朕?”
&esp;&esp;陆徽一怔,慎重道:“陛下日后定然能一统江山,留千古美名。”
&esp;&esp;“美名?”涂曜以手盖眸,声音闷闷的:“朕却觉得自己是个可悲可笑之人。”
&esp;&esp;“好可叹可笑啊——他一次两次背叛朕,欺骗朕,朕却想着给他养孩子?!”
&esp;&esp;“还被他以小人之心猜想,就连朕对小暑亲密几分,都要让人偷偷报给他!”
&esp;&esp;涂曜紧紧握拳,嗤笑道:“朕一心渴望的婚事,只是旁人的棋子。”
&esp;&esp;一腔真心待人,却被他们如此狠狠戏弄。
&esp;&esp;他又怎能不恨?
&esp;&esp;陆徽动了动唇,本想说起楚稚受伤一事,但终究沉默了。
&esp;&esp;“你密切监视楚王,看看他还私下会做何事。”涂曜冷冷道:“朕要让他说出全部真相,说出宝华的下落。”
&esp;&esp;陆徽犹豫:“可如今两国是盟友,楚王陛下就是顾忌面子,似乎不会主动说起……”
&esp;&esp;“他不是很看重那两个小东西吗?”涂曜冷冷道:“只要那两个孩子在朕手心,朕不愁他不说实话。”
&esp;&esp;
&esp;&esp;楚稚掌心轻握,沉默了一瞬。
&esp;&esp;涂曜定然不会无缘无故讲这个故事。
&esp;&esp;很多事情本不能深问,但观察他如今的反应,足以坐实涂曜知道了一些什么。
&esp;&esp;毕竟那一日,姜泠在宴会上说出的一番话,任谁都会觉得是心头的一根刺。
&esp;&esp;想要止不住的一探究竟。
&esp;&esp;楚稚之前也暗暗思索警惕过,只是之前整整几个月,皆是毫无动静,他才渐渐放下防备。
&esp;&esp;可原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esp;&esp;也许是涂曜不愿在他身子最虚弱时调查,也许是一直没有调查出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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