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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章（第1页）

&ldo;她现在长大了，美丽又聪明，&rdo;蓝医生说。&ldo;几周前我见过她。艾莉说玛利亚精力旺盛得惊人。这个女孩总是早上第一个醒来，晚上最后一个上床。&rdo;

&ldo;跟凯蒂一样，&rdo;尼柯尔情不自禁地想，&ldo;你是谁呀，玛利亚?&rdo;她搞糊涂了。&ldo;为什么正好在我生命的那个时刻来到我身边呢?&rdo;

&ldo;……艾莉还告诉我，玛利亚和尼基好得分不开了，&rdo;蓝医生说，&ldo;她们一块儿学习，一块儿吃饭，没完没了的什么都聊……尼基已经把你的一切都跟玛利亚说过了。&rdo;

&ldo;那怎么可能呢?&rdo;尼柯尔微笑着说。&ldo;我最后见到尼基，她才不过四岁。人类的儿童在那种年龄记不住什么东西……&rdo;

&ldo;如果后来15年内都在睡觉就记得了，&rdo;鹰人说，&ldo;开普勒和伽利略对小时候的事也记得很清楚……好啦，咱们边走边谈吧。咱们该走了。&rdo;

鹰人帮尼柯尔和蓝医生穿上宇航服，又提起尼柯尔装行李的箱子。&ldo;我已经把你的急救箱跟衣服放在一块儿了，还有你最近几天用过的化妆品。&rdo;他说。

&ldo;我的急救箱?&rdo;尼柯尔说着哈哈笑了。&ldo;我的天，我都快忘了……我发现玛利亚的时候，带着急救箱的，是吗?……多谢啦。&rdo;

三个人出了屋子，那屋子就在大金字塔的底层。几分钟之后，他们过了拱形大门，出了大楼。出得门来，在工厂明亮灯光的照耀下，只见飞艇早已等候在外。

&ldo;咱们要半个钟头才能到达高速电梯处，&rdo;鹰人说。&ldo;我们的直达车停在最高层的&lso;码头&rso;。&rdo;

飞艇起飞之后，尼柯尔回过头去看后面。金字塔的后面，就是三天前他们去爬过的山。&ldo;那么说来，你真的不知道为什么那儿有人造蝴蝶哪?&rdo;尼柯尔对着头盔里的麦克风说。

&ldo;不知道，&rdo;鹰人说，&ldo;我的任务只管你们这一批人。&rdo;

尼柯尔还在朝后看。飞艇经过之处，有一些长长的杆子，大概有十一二根，顶部、中间和底部都用铁丝连在一起。&ldo;这会是新拉玛飞船的一部分，&rdo;尼柯尔想。突然，想到自己此时此刻就要离开这个拉玛世界，不由得伤感起来。&ldo;这儿曾经是我的家，&rdo;她对自己说，&ldo;而我就要永远离开了。&rdo;

&ldo;不知道是不是可能，&rdo;尼柯尔头也不回地对鹰人说，&ldo;在永远告别这个地方之前，到拉玛号的什么地方去看看?&rdo;&ldo;为什么?&rdo;鹰人问道。&ldo;我说不准……&rdo;尼柯尔答道，&ldo;也许这样就可以增加一个钟头的记忆。&rdo;

&ldo;两个腹地和圆柱体南半部都已经改建，你不可能认得出来了，圆柱体海也干涸，而且也移动了位置;就连纽约也正在拆卸之中……&rdo;

&ldo;但还没有拆完，是吗?&rdo;尼柯尔问道。

&ldo;还没有。&rdo;鹰人回答说。

&ldo;那么咱们可以到那儿去，求求你，只去一小会，好吗?&rdo;

&ldo;请迁就老妇人一下吧，&rdo;尼柯尔想，&ldo;尽管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rdo;

&ldo;好吧，&rdo;鹰人说，&ldo;但我们会给担搁了。纽约在工厂的另外一个地方。&rdo;

他们站在靠近一座摩天大楼顶部的女儿墙边。纽约大多地方已经拆毁，那些大楼给力大无比的大型人工生物推土机推成一堆堆废墟。剩下的只有一个广场周围的二三十座大楼。

&ldo;这座城市下面共有三层，&rdo;尼柯尔跟蓝医生解释说，&ldo;一层给我们住，一层给艾云鸟住，第三层为你们的近亲所占领……理查德来救我的时候。我正在艾云鸟老巢下面哩……&rdo;她住了口。尼柯尔意识到自己曾经跟蓝医生说到过此事，而且八爪蜘蛛绝对不会忘事。&ldo;你不介意吧，&rdo;她问道。&ldo;请说下去。&rdo;八爪蜘蛛说。&ldo;住在这个岛上的整个时期，我们谁都不知道有到这些大楼的入口。你说怪不怪?哦，我多么希望理查德还活着，看看鹰人打开进入八面体的大门时，他脸上的表情呀……他一定会大为震惊……

&ldo;不管怎么说，&rdo;尼柯尔说，&ldo;理查德回拉玛号来找我……我们相爱了，计划着如何利用艾云鸟逃出岛子……那时候可真棒，好多年前的事了……&rdo;

尼柯尔朝前迈了一步，两手抓住栏杆，环顾四周。在她的记忆中，她看到了纽约的老样子。&ldo;那边是防护墙，再过去是圆柱体海……那些乱七八糟的废铁堆中的什么地方是那个谷仓和地洞，我差点死在那儿了。&rdo;

泪水突然冒了出来，她自己都吃了一惊。热泪涌出眼眶，顺脸颊直往下落。她没有回头。六个孩子倒有五个生在这地底下，尼柯尔想。理查德失踪两年之后，又在老据点把他找到了，他那时早已昏迷过去。

往事一件件、一桩桩涌上心头，每一件都令她心碎，让她落泪。尼柯尔不能自已。一时间，她又下到八爪蜘蛛的老巢去救女儿凯蒂;再过一会儿，又乘坐三只艾云鸟高高飞越圆柱体海，感到无比激动，无比兴奋。&ldo;我们最终都会死，&rdo;尼柯尔边想边用手背抹去眼泪，&ldo;因为心中已经装不下更多的记忆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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