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柯尔上了几乎空无一人的交通车,返回翡翠城中的人类飞地。她眼里噙着泪水,但这是幸福的眼泪。尽管她周围这个奇异的世界正在变得一片混乱,尼柯尔第一次为凯蒂感到乐观。
尼柯尔在街尾下车的时候,帕特里克和双胞胎正在屋子外面。她越走越近,看到帕特里克正在为两个孩子调解争端。
&ldo;他总骗人,&rdo;开普勒说。&ldo;我跟他说,再不跟他玩了,他就打我。&rdo;
&ldo;他撒谎,&rdo;伽利略回答说。&ldo;我打他,是他对我做怪相……开普勒输不起。要是赢不了,他认为不玩就得了。&rdo;
帕特里克把两个孩子分开,让他们各自坐在一个屋角,以示惩罚。然后转过身来迎接母亲,并拥抱亲吻了她。
&ldo;我有大好消息,&rdo;尼柯尔笑着对儿子说。&ldo;理查德今天来了个不速之客‐‐凯蒂!&rdo;
当然,帕特里克希望知道姐姐和理查德会面的所有详细情况。尼柯尔把她看到的情况迅速而简单地总结了一下,承认凯蒂坦白自己吸毒给了她很大鼓励。
&ldo;别对她的行为期望太高,&rdo;帕特里克劝他妈妈说。&ldo;我了解的那个凯蒂情愿死,也离不开她的宝贝白粉。&rdo;
帕特里克转过身去,正要告诉双胞胎他们可以继续玩了,突然两只火箭划过天空,刚好在圆形天幕下爆炸,形成两个大火球。几秒钟之后,全城陷入一片黑暗。
&ldo;快,孩子们。&rdo;帕特里克说。&ldo;咱们该进去了。&rdo;
&ldo;那是今天的第三次了,&rdo;他们跟在开普勒和伽利略后面,进了屋子,帕特里克对尼柯尔说。
&ldo;但蓝医生说,只要直升飞机一升到森林树冠上20米以内的地方,全城灯光就会熄灭。无论在什么情况下,八爪蜘蛛都不会冒这个险,暴露翡翠城的位置。&rdo;
&ldo;你认为理查德叔叔和阿切有机会见到中村吗?&rdo;帕特里克问道。
&ldo;我怀疑,&rdo;尼柯尔回答说。&ldo;如果说要见他们,早就见了。&rdo;
埃波妮娜和奈跟尼柯尔打招呼并同她拥抱,三个女人谈了谈灯火管制的事。埃波妮娜抱着小马利乌斯,小家伙是个胖乎乎、乐呵呵的娃娃,老爱流口水。她拿手巾把他的脸擦干净,这样尼柯尔才好吻他。
&ldo;啊哈,&rdo;她听到麦克斯在背后说,&ldo;&lso;皱眉头女王&rso;这会儿在吻&lso;流口水王子&rso;呀。&rdo;尼柯尔转过身,拥抱了麦克斯一下。&ldo;这个&lso;皱眉头女王&rso;有什么不对劲吗?&rdo;她轻轻地说。
麦克斯递给她一杯清亮的液体。&ldo;给,尼柯尔,我想让你喝这个。这不是墨西哥龙舌兰酒,但这是八爪蜘蛛根据我的描述,能够制造出来的最好替代品……我们都希望你还不等喝完,就能找回以前的幽默感。&rdo;
&ldo;得了,麦克斯,&rdo;埃波妮娜说。&ldo;别让尼柯尔觉得跟我们都有关……这到底是你的主意啊。帕特里克、奈和我所做的惟一事情,是同意你的看法,她最近是太严肃了点。&rdo;
&ldo;来呀,我的女士,&rdo;麦克斯对尼柯尔说,一边举起杯子跟她碰杯,&ldo;我想祝……&rdo;
尼柯尔入狱前,从没见过麦克斯喝醉酒。他一再要她喝,她只好喝了一小口。她只觉得嗓子眼里,食道里火辣辣的,眼泪都出来了。饮料里含了大量酒精。
&ldo;今天吃晚饭以前,&rdo;麦克斯这才说,一边像演戏一样张开双臂,&ldo;咱们要讲讲农场的笑话……这会叫咱们开开心,轻松轻松,咱们需要这样啊。你,尼柯尔&iddot;德雅尔丹&iddot;沃克菲尔,如果说不是选出来的,就算榜样领袖吧,应该带头哇。&rdo;
尼柯尔勉强笑了笑。&ldo;但我不知道什么农场笑话呀,&rdo;她极不乐意地说。
埃波妮娜看见尼柯尔没有为麦克斯的行为生气,才松了一口气。&ldo;没关系,尼柯尔,&rdo;埃波妮娜说,&ldo;咱们谁也不会……麦克斯的农场笑话多着哩,可以替咱们大家讲。&rdo;
&ldo;从前,&rdo;过了几分钟,麦克斯就开了腔,&ldo;有一个俄克拉荷马州来的农夫。他有一个胖婆娘,名叫&lso;口哨儿&rso;。她叫这个名字呀。是因为她做爱最兴奋的时候,会闭上眼睛,噘起小嘴,然后吹出一声长长的口哨。&rdo;
麦克斯打了一个嗝,双胞胎咯咯地傻笑了。尼柯尔担心孩子们听麦克斯这样的故事是否恰当,但是,奈就坐在孩子们背后,跟他们一起哈哈大笑。放松点,尼柯尔告诉自己说,你真的成了皱眉头女王啦。
&ldo;后来有一天晚上,&rdo;麦克斯又讲,&ldo;这个农夫和口哨儿闹得很厉害‐‐孩子们,对你们来说,就是打架‐‐她早早地上了床,而且满肚子还在冒火。农夫一个人坐在桌子跟前,喝着墨西哥龙舌兰酒。夜深了,他开始难过起来,觉得自己是这么一个无耻的混蛋,就大声说些陪不是的话。
&ldo;与此同时,小口哨儿满肚子气,因为农夫叫她难堪了。她知道等老公喝完酒,就要进房来疯狂跟她做爱以赔不是。这边农夫把瓶子喝了个底朝天,那边口哨儿悄悄溜出屋子,跑到猪圈里抱回来一个最小的母猪。
&ldo;到了后半夜,醉醺醺的农夫才跌跌撞撞摸黑进了房,嘴里哼哼着可心的小调,口哨儿在屋角躲着,小母猪在床上。农夫脱了衣服,溜进被窝。他一把抓住母猪耳朵,吻她的猪嘴巴。母猪尖叫起来,农夫往后一退。&lso;口哨儿,亲爱的,&rso;他说,&lso;今天晚上你忘了刷牙哪?&rs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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