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回应后,林洛川那五味杂陈的情绪全都涌了上来,一股称得上愤怒的情绪逐渐占据了他的大脑,他冷着声音问:“怎么不接电话?”
春礼知道他语气不对,忙翻出手机看了一眼,看到手机上那一连串的未接电话后,立即小声解释道:“不小心被我静音了,没听到。”
林洛川又深深看了春礼一眼,她这半个月准点来他这边报到,而他竟然习以为常,忽略了她浓浓的黑眼圈,也漠视了她脸上的疲惫之色,甚至忘了问她一句累不累。
林洛川自责地叹了声气,缓缓朝春礼伸出手,“起来。”
春礼不知何意,但还是握着他的手站了起来,这时林洛川却重重地拉了她一把,春礼没防备,一个趔趄之后朝他身上扑了过去。
春礼知道现如今的林洛川可能不喜欢与她太亲密的身体接触,她刚想拉开距离,林洛川却忽然伸出手环住了她的腰,然后他低着头伏在她肩膀上,如释重负地说了一句,“原来你是春礼,而我也不是精神病。”
春礼很久没见过林洛川的这个样子了,她不明所以地伸手摸着林洛川的脑袋,轻声问:“发生什么事了?”
林洛川却又像是瞬间反应过来一般,伸手推了春礼一把,直接把她的身体推了撞在墙上,不过力度不大,但他的态度也一目了然了。
他收回手冷漠地插在兜里,坏笑道:“刚才只不过确认一些事情而已,你不会误会了吧?”
春礼摸了摸被撞得有点痛的后脑勺,轻轻摇头:“没有。”
即使这是林洛川给她设下的窘境,那也是她一手造就的,她没有反驳的资格。
林洛川的视线却在接触到春礼揉着后脑勺后又瞬间移开,他低头看着两人的脚尖,冷淡地问:“不是让你别来了吗?”
春礼抬眼认真地看着他,笑得很满足,“我想来看看你。”
林洛川却觉得她的笑意格外的刺眼,他蹙起眉头,一本正经地纠正她,“不要笑得那么开心。”
他们之间没什么可开心的。
说完这话后林洛川开了门,瞥了春礼一眼,“进来吧。”
春礼还以为林洛川气消了,便开心地跟着他的脚步走了进去。
林洛川开了灯,把自己疲惫的身体扔在了沙发里,他神色晦暗不明,眼神却一直没从春礼的身上移开。
“我最后再问你一遍,以后再也不会再追问你,我们以前真的是陌生人吗?”
春礼下意识眼神闪躲,但她还是点点头,“是的,直到我端着鱼缸和你说话,我们才认识。”
嗯……看来她是想一骗到底啊,林洛川反倒不生气了,他心如死灰,反轻笑出声,“这样啊,我知道了,你走吧。”
春礼有些摸不着头脑,她歪着脑袋仔细地打量了林洛川的神情,却触及他的全副武装。
想了想,春礼不甘心地问了一句:“你害怕蛇吗?”
这又是什么转移话题的方法,林洛川勾了勾唇角,耐心地回答她:“很厌恶。”
啊……厌恶啊,那没办法了。
“那我走了,你要照顾好自己,千万不能受伤。”
面对这莫名其妙的关心,林洛川已经感受到了倦怠,他用力闭了闭眼,忍耐着说:“这又和你有什么关系呢?以后不要再来我家。”
春礼身形一震,不敢置信地回头看他,林洛川却选择彻底闭上眼睛,回避了她所有的探寻。
直到脚步声逐渐远去,关门声响起,他才缓缓睁眼看着空无一人的客厅,讥讽地笑了两声。
他给过她机会的,可她不知道珍惜,种种迹象表明他们本就认识,甚至是同枕共眠的关系,可她却极力否认这一切,连连骗他。
他怎么能容忍?
可春礼刚才的脸上那么难看,看起来眼角都红了,恐怕转身离去时候就掉小珍珠了。
可从她不愿意承认他们以前的关系后,这和他就没什么关系了。
林洛川不知道,春礼走了一半又折返回来,她隐身站在他家的阳台上,看着他在客厅里发呆,他在那坐了多久,她也就站了多久。
好不容易恢复了几天生机的林洛川又成了一台无情无欲的机器,他像故障一样在客厅了坐了大半夜,然后面无表情地躺到床上,再无动静。
春礼却牵挂着他的一切,这时候还在想着他是不是饿了。
可她又不能出现在他面前,想到这春礼的泪水更是忍不住地滴落下来,这时窗外也开始飘起小雨。
随后雨势越来越大,尤其是在林洛川家周围,雨滴敲打在玻璃窗上,重得像炸开的石子,也像有人在痛苦滴拍打窗面,苦苦哀求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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