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皇宫,也有人找你晦气,跟你在一起,总免不了要沾些凶煞。”杜若对白凰夜挤了挤眼,抱怨道。
“我就像一座危城,你既然已经入了我这座危城,就该和我并肩作战,傲视天下。”
白凰夜耳听八方,一阵铃铛轻响穿透虚无,他只听着,身形立在走廊上不动。
“你这话未免说得太离谱了,我杜若定然会拿到城主之印,到时候你可别反悔。”
杜若也听见了铃铛声响,对未曾现身的敌人有些好奇,隐隐有些不安。
“哒”一声轻响,一只套着红靴的脚破开尘埃垂直落地,入眼是一片嫣红,长袖上精妙的罂粟花耀眼明丽,诡异的舞姿定格一瞬,不是惊心动魄,就是勾魂摄魄。
很幸运,杜若的感觉是惊心动魄,才没有被这诡异的舞者勾取魂魄,沉迷妖梦。
舞者迟迟不露脸,踏着慢节拍,迅速转换舞姿,每一次停顿,都似有重锤敲击在杜若心头,每一次停顿,都有蜜香从长袖弥散入空气,奇异的是,地上好似躺尸的人经蜜香抚慰,一个个变得面若桃花,摇晃着身形慢慢从地上爬起来。
杜若瞬息之间,眨了眼睛,却是眼皮微沉,脑子不大清明起来,心知受了迷魂,启齿狠咬住自己的舌尖,才没了眩晕之感。
她视力清晰地看着自己前方,一张人脸放大,放大,再放大,直到近在眼前,此人眸形如画,美甚。
只是这眸子很空洞,再细一瞧,隐约装着绵延无尽的山脉,又似披挂着白如银柱的瀑布,转而忽闪着普照大地的日光,最后,化为没有杂色的瞳仁。
杜若有些不明所以,只听这舞者嗓音沙哑尖利:“世间少有你这不懂武功之人,能逃脱我迷魂术的控制。”
白凰夜沉郁如墨,幽寒如冰,出手直接霸道。
姬从容身形倒退三丈,险险躲开白凰夜的雷霆一击。
“白凰夜,交出你那一半城主之印,我就放了这城里百万口人,否则他们会一个个自残而死。”
“你不觉得是你先死一步吗?”白凰夜一掌凌风袭向姬从容绝色的脸。
姬从容发丝微乱,身影退至十丈之外,接着几道墨绿的身影替他冲向白凰夜,白凰夜一掌拍飞一个,其余六个将白凰夜围在圈子里。
杜若很警惕自己的周围,但见姬从容毫无预警地出现在她身旁,她手无缚鸡之力的样子暴露得很明显。
“人活一世都有梦。”这句话从姬从容口中说出,不像是平淡的感叹,更像是惑人的劝勉。
姬从容与杜若对视,心里想,这少年欲念虚空,真是让人难以控制。
姬从容的手不自觉地掐上了杜若的脖颈,半是魅惑半是威胁地问:“告诉我,你想要什么?”
“城主之印。”
杜若脱口而出才幡然醒悟,但姬从容已经露出了妖魅的笑容,他的手从杜若的脖颈移开,却留下一层冷汗给杜若。
“尺丽城的城主之印?”姬从容盯着杜若,目光里有让人很不舒服的笑意,叫人毛骨悚然。
“……”杜若屏息,压制心中的不舒畅。
“尺丽城城主之印一分为二,一半在尺扶晴手里,一半在白凰夜手里,尺扶晴手里的那一半,现在在我手里。我们做个交易如何,我们杀了白凰夜,你就可以拿到完整的城主之印。”
“你是说我们联合起来对付白凰夜,得到白凰夜手中的那一半城主之印?”杜若问。
姬从容点头,目光狡猾。
“你不懂我。”杜若嗤笑。“不过,谢谢你告诉我这个秘密。”原来,白凰夜拿着一半城主之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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