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婆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没想到这个年轻人居然拒绝了。
老太婆忽然仰天长啸,海平面卷起一阵狂浪。
她对着嬴成壁道:“你知不知道,天下有多少人想舔着做我徒弟?”
嬴成壁道:“我不知道。”
老太婆继续道:“这些人想做我徒弟,简直是做他娘的清秋大梦,我理也不理。现在我主动收你为徒,你居然拒绝。可笑至极!”
嬴成壁道:“一点都不可笑。我不是他人,我就是我。”
老太婆不怒反笑,说道:“不愧是我的徒弟,这脾气很对我的胃口。”
嬴成壁忖道:“你…这老太婆不对劲。”
老太婆道:“哈哈!你这小子也不对劲。”忽然伸出手按在嬴成壁的头上,如按玩偶,在地上磕三个响头,“头也磕了,快叫我师傅。”
嬴成壁如何抵抗这高手之力,怒道:“不算。不是我自愿的。”
老太婆怒道:“磕都磕了,管你是不是自愿的。”
嬴成壁斥道:“死老太婆,不算,就是不算。”
老太婆急躁,芒刺鞭再次出手,痛痛快快地甩在嬴成壁身上,“算不算?”
嬴成壁犟道:“不算!打死我都不算。”
老太婆终于还是气急攻心,芒刺鞭连续抽了六下,“好!我打死你。”
嬴成壁居然一声惨痛的叫声都没有,硬生生的忍受住了,这伤痛算的了什么,“好!你打死我。”
老太婆终是没有下得了狠手,抽了几遍后,突然收鞭,叹道:“好小子,你再好好想想。”
老太婆消失于涓涓细水阁中,只留下嬴成壁一人。
嬴成壁道:“再想也是如此。”
嬴成壁扶着石壁,慢慢地走过石壁,用手轻轻抚过涓涓细水四个字,心中笑道,何来细水。
嬴成壁绕壁一周,然后蹲坐在石阁中央,望着大海。仿佛身体上的伤痛渐去,大海异常的平静。
他望着海面,心是否能如止水?
他仿佛也融入了这片大海,化为水,飘散在海水的每一处角落,无穷无尽。
他就是水。
水就是他。
他想象着自己化成了水,构成了心中的谁。
他又是谁?
他从何处来?
他是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究竟是谁带他来到了这里,遇见了谁?
谁是谁?
嬴成壁深吸了一口气,对着大海说,“我在想什么?”
大海如果会说话,那就好了。
大海开始汹涌,开始咆哮,滔天巨浪又席卷而来。向着嬴成壁卷来,狠狠地拍打在崖壁旁。
嬴成壁用脚感受海水的冰冷无情,叹息道:“涓涓细水,简直是凶猛洪流,一点都不恰当。”
嬴成壁目视着汹涌的大海。浪涛一浪又一浪地拍打着石壁,就像充满怒火的狂人不顾忌后果的宣泄。
嬴成壁忽然也怒气横生,对着大海狂吼。他对着大海怒吼!
“啊~”
直到所有都被吞没,哪怕是声嘶力竭,也换不回什么。
深入骨髓的痛再次被点燃,再冰冷的海水也浇不灭,这最原始的痛,来自那无明深处的无法理解的痛之源泉。
嬴成壁倒了下去,瘫在了被海水打湿的石阁之中。
他不住的颤抖,全身的血液仿佛在倒流,意识仍清醒。清醒地意识着不可抗拒的颤抖。
就让大海带我走?
嬴成壁失去了抵抗,海水正慢慢又迅速地袭来。
这矛盾的节奏,让人顿涩不堪。
一只苍老的手将他拉起,她甚至无法理解这未知的变化。
老太婆说道:“你想通了吗?”
嬴成壁的颤抖失却,恢复了平静的身体,像是无事发生。
他说:“永远也想不通。不过…”
海水的浪潮,形同虚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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