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妁听了成天渠与杜吴的对话,又亲眼见证了天渠哥为保护自己,杀死了杜吴。对王妁来说,一切来得太突然。王妁呆立一时,不知如何是好,不知是害怕,还是自责,泪水夺眶而出,转身便跑了出去。
“妁儿!”成天渠丢下手中的剑,立马追了出去。
王妁自己也没想清楚要往哪里跑,慌不择路,跑到了花园的荷塘边。
才几天的功夫,塘里荷花的尖尖小嫩角已绽放开来。窸窸窣窣的蛙鸣,星星点点的萤火绿光,雕花白色石围栏边上的良辰美景。园中之人,此刻却无心欣赏。
成天渠追上来,看到王妁扶在白色石围栏边上。
王妁背对着成天渠,哽咽道:“天渠哥,我不能继续生活在这里了,对吧?”
“没有这回事,你别胡思乱想。”成天渠努力表现得乐观积极,挤出一丝微笑来。
“我真的好自私。可是,我也是真的很害怕。”王妁蹲了下来,粼粼的水光映在王妁晶莹的眼中。
成天渠站在原地,满眼真诚,安慰道:“如果害怕,你可以依赖我,我就在你身后。”
“我原本以为,皇祖父,父王,大家的离世,代表我们王氏家族势力永远从世上消失,一切都翻页,成为了历史。我原本以为,丢了尊贵的身份,就可以平平凡凡地苟活下去。慢慢地,我明白了,即使我什么都不做,我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危险。其实我很清楚,我跟着你们,你们也会很危险。可是我不敢承认这一点,不敢主动跟你们说这一点,还生怕你们也想到这一点以后,就不要我了。我不敢离开你们,慢慢地,我也舍不得离开你们。我真的好自私!我就是个麻烦,却硬是厚着脸皮不肯离开。”王妁一边流眼泪,一边说出了自己一直憋在心底的话,顿时觉得心底的石头落了地,灵魂也得到了解脱。今后是生,是死,都可以接受了。
“没错,你就是个麻烦,总是害我做一些不像自己的事,还害我迷恋上这奇怪的感觉。所以,求求你,继续厚着脸皮不要离开。”成天渠不知何时,已走到王妁身边,也蹲了下来,轻轻将王妁抱住。
这次,王妁没有挣扎,觉得好温暖。二人静静地望着水面,内心都平静了不少。
成天渠轻轻在王妁耳边道:“杜吴死了,已经没有人知道你的身份了。妁儿,嫁给我吧,我们今后一起,过安心的平凡日子,好不好!”
“万一,若是还有别的人知道我的身份,怎么办?”王妁转过身来,眼中满是担忧,又道:“我不想连累你,不想连累义父义母。”王妁说着,又掉起了眼泪。
成天渠捧起王妁的脸,用拇指拭去王妁脸上的泪痕,满眼疼爱,轻轻刮了一下王妁的鼻子道:“若是怕被你个小丫头连累,我爹当初就不会准许我和天祜带你进家门了。我爹出了名的刀子嘴豆腐心,他不会不管你的。”
“我……”王妁脸一红,低下头,用极细微的声音问道:“我真的可以做你的新娘子么?”
“呃?”成天渠先是一愣。
王妁连忙道:“没什么,没什么……”说着,抹了把眼泪,便要跑开。
成天渠随即反应过来,一把拉住王妁的手,顺势一拉,将王妁揽入怀中。
“还跑什么,我可都听到了。”
皓月之下,蓝光水塘边,咕咕蛙鸣中,二人深情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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