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们一个不少,全部到齐,是在常笑之意料之中的。连男生们也到了这么多,就令他有些意外了。晚自习从未如此安静过,何况还是正式上课之前,莫名的,这样的安静竟令他有些无法适应。所以,必须得弄出点声响来,以证明这是真实存在的,而不是他常笑之的幻觉。
于是,探身拿走了同桌陆弘奕正在看的书,一边盛情相邀:“看了这么久了,休息一下嘛,服务中心,走起!”
陆弘奕从他手里抢回自己的书,把他推开,没好气地说:“走远点!要去你自己去,我才懒得理你呢。”说完,重又埋头看书,拼命背公式和定理,再不理会他。
在陆弘奕那里讨了个没趣,常笑之也不恼,开始找寻下一个目标。隔着一条过道,前后差两排座位,那是“花花太岁”的领地。“花花……”常笑之三脚并着两步地蹦过去,双手抱住他的胳膊,头枕在他肩上,用甜得发腻的声音唤道,“你来陪着人家嘛!”听得人鸡皮疙瘩掉了一地。“花花太岁”挣脱了他的牵绊,抓起课本飞也似的逃到另外的座位上去。
这下可好,但凡他在他近旁的人,纷纷退避三舍:有连连摆手让他别靠近的;有不停作揖好话说尽的;也有怒目圆瞪令他休得放肆的……
“唉,你们这些人,点儿都不懂生活!”瞧瞧,分明是他来搅了局,让大家没法安静看书,经他这么一说,反倒成了他有理了!“不去算了!同学们看书了哈,不要说话,安静!”常笑之说着便往自己的座位走去。
突然,一个坐在角落里,穿着米色夹克的人,引起了他的注意。这个身影他太熟悉了!二话没说,奔到讲台上,抓了满满当当的一把粉笔头,以机关枪扫射的密集度,不停地向此人所在方位丢去。好几颗因为距离太远没有丢中,反倒是从桌角墙面等反弹回来,误伤到别的同学。“火力”太猛,大家纷纷四散躲避,不知他为何突然动用武力。
“耶,二腐哥哥,你不是说留在宿舍打扑克的嘛。嘿嘿,结果,比我来得还早!你娃,做人不厚道!”常笑之边说边从讲台上走到“二腐哥”身边去,手里不停地扔着“子弹”。距离越近,准确率越高,初时“二腐哥”还以夹克遮面,现下,必须双手抱头,身体弯曲,紧贴膝盖,方能躲得过常笑之的打击。
伺候“二腐哥”结结实实地吃了好几颗粉笔头之后,常笑之才停了手,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坐在他近旁的位子上。
“二腐哥”终于得了机会直起身来,为自己辩解道:“你怎么不分青红皂白就动用武力呢?主要是他们的人数够了,没有我的位置了……”
话音未落,常笑之就抢白道:“算了嘛,我进来就看见你和上官芸坐在一起的,不晓得在说些什么……”
“讲题!讲题!讲题而已!”“二腐哥”打断他的话,解释道。
“哄三岁小孩子呢,讲题?为啥从没见你给我讲过呢?不要解释了,解释就是掩饰!说一千道一万,重色轻友四个字,不足以概括你的本性!”
常笑之只顾着嘴快,和“二腐哥”开玩笑,却全然忽视了旁边无辜的上官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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