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当然了,花了我好几个月工资呢。&rdo;
陈扬给过叶祺好几张信用卡,但他从来不用。他不跟叶祺算钱,那叶祺就更不计较,说来他连叶祺每个月的进账数目都没什么概念。
两人点到为止地缠绵了一会儿,然后叶祺去翻外卖单找电话,陈扬随手拿起了店里送的丝绒盒,品牌标识闪闪发光。上个月叶祺曾拿到过两张法领馆送来的票,拉他一起去看过一场奢侈品年度发布会,而眼下这品牌绝对是压轴角色‐‐
&ldo;叶祺!你到底花了多少钱?!&rdo;
&ldo;你觉得你值多少钱?&rdo;
陈扬气急败坏:&ldo;老子是无价之宝!&rdo;
叶祺从厨房里冲出来,一把抱住他滚倒在沙发上:&ldo;无价之宝,我们晚上吃什么……&rdo;
因为同事的女朋友死了,所以叶祺买了戒指用以私定终生。陈扬在床上的时候忽然觉得这个理由相当令人不爽,怎么想怎么血腥,于是他抓住叶祺的手腕,把他的双手固定在了头顶上方。
叶祺颇为惊讶:&ldo;我一没挣扎,二没碍着你,你这是……想在戴上戒指的当晚就玩儿s?&rdo;
陈扬的表情有点扭曲:&ldo;我没有暴力倾向。我就是……&rdo;身下这妖人的肤色实在诱人,他顿了顿才说下去:&ldo;我就是想问,你真的因为同事来不及求婚才想起买戒指?&rdo;
被人死压着肯定不会舒服,叶祺皱着眉地挣了一下,陈扬没放。
&ldo;你到底什么意思……嗯……&rdo;恼怒的语气忽而转成了半声低吟,陈扬用力吸吮着他的胸口,很快觉察到这具身体正逐渐柔软。
&ldo;我总觉得是我在单恋你,你从来都没什么明显的表示……连买戒指都是受了别人的刺激……&rdo;陈扬一点一点把自己往里送,松开叶祺的手腕,转而握住膝弯把他整个人折起来:&ldo;你到底……爱不爱我……&rdo;
叶祺耳边全是血液奔流的声音,什么也没听清,自然什么也没回答。
过了一会儿,床总算不晃了。陈扬细吻着叶祺的手指,含含糊糊继续追问:&ldo;你这精虫上脑的家伙,刚才没回答我的话。&rdo;
叶祺哭笑不得:&ldo;谁刚上了谁啊,你说我精虫上脑?!你少给我得了便宜还卖乖,这么多年了你想过要去买戒指吗?啊?居然还来说我……&rdo;
陈扬突然叹气:&ldo;我怎么没想过。那个时候……我是说我刚毕业那阵子,每个月挣的还不到现在的十分之一,买戒指的钱刚攒了半年多,我们就分手了。&rdo;
仿佛一大群蚂蚁在啃着自己的心尖,叶祺在他喉间落下几个吻,低声问:&ldo;后来那笔钱呢?&rdo;
&ldo;一直没动,最后拿去买琴了。&rdo;
&ldo;……唉,早知道你这么死心眼,当年我根本就不该走。&rdo;
陈扬既惊且喜:&ldo;真的?&rdo;
叶祺用舌尖逗弄他动脉上薄薄的皮肤,整个上身都与他贴在一处:&ldo;真的。那时候太年轻,以为时间什么都能治愈,后来遭报应了……&rdo;
陈扬被他弄得头脑发热,一时糊涂连身体的中央都落进他手心里:&ldo;你……先别动,你遭什么报应了。&rdo;
叶祺翻身跨坐在他腰上,俯下来更加热切地啮咬他:&ldo;我再也看不上任何人了,只好死心塌地。&rdo;
……
次日,陈扬约叶祺下班后出去吃饭。
他们认识了十年,谁也没想过要去做通常意义上情侣该做的事情,如今倒是被一对婚戒惹出了心思。叶祺站在港汇楼上的围栏边等他,心里实在觉得好笑,但渐渐地便被无名指上的异物感引开了注意力。
小的时候每个周末都要去学琴,钢琴老师总是一遍遍地重申,弹琴的人从指尖到手肘都不能戴任何饰物,最好手表也要拿下来。叶祺天生对身外之物没有长性,金钱观模糊事业心扭曲,所以戴着戒指对他而言,还真的是非常新鲜的感觉。
陈扬从直达电梯里走出来,第一眼便看到自家男人在翻来覆去地看手指。
那确实是一只漂亮的手,纤长修劲,灵活柔软。他的指甲剪得很短,边缘圆润,指尖因缺乏血色而微微泛白,时常勾得陈扬想把它们抿进唇间去暖一暖。
叶祺听到了脚步声,并没有回头:&ldo;今天有人问你戒指的事吗?&rdo;
&ldo;嗯,我说我订婚了。&rdo;
叶祺看着他微笑:&ldo;彼此彼此,我也是这么打发他们的。&rdo;
陈扬悄悄握住了他的手臂,还没用力叶祺就挣开了他,然后解开衣袖上的纽扣给他看:&ldo;我还没找你麻烦呢,今天教室里空调开得足,我把袖子卷起来才看到这个,后来只好捂了一身汗。&rdo;
昨晚叶祺不止要了一次,陈扬忍不了便扣了他撑在两侧的手臂不放,没想到今天成了一圈淡淡的淤青。
陈扬抱歉地笑笑,轻挽了他一下又很快放开:&ldo;我订了小南国的位置,走吧。&rdo;
古人云,无巧不成书,大约说的就是此刻。前后这么些年从未遇上的人骤然出现在转角,叶祺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下意识开口道:&ldo;爸……&rdo;
叶父也是猛地一愣,待叶祺跟自己现在的妻子问了好,又客气地问起女儿的名字时才反应过来。他抬手扶了扶也许并未滑下的镜框,勉强笑着回答:&ldo;叶麟……麒麟的麟。&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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