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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章（第1页）

&ldo;再也不提别人了，好不好?我们去地板上再做一次，弄脏了也不要紧。&rdo;

叶祺很想嘲笑他只会发情，但下一刻陈扬的舌尖直接送进了他的耳朵里，甜腻的恳求也变得含混不清：&ldo;你再让我一回，我想要你……&rdo;

再后来，两个人是如何滚到了地板上都没人记得。两情缱绻，原本就不知今夕何夕。

第十一章老陈醋

周六，天气阴沉得让人抑郁。

陈扬尽量轻手轻脚地爬起来，结果洗漱的一点水声还是吵醒了叶祺。后者在床上又辗转了一会儿，咬咬牙终于挥别了周公。

他在浴室里待得有点太久了，陈扬把鸡蛋和培根煎好后发觉他依然没有出现，于是他狐疑地走回来看。

听到陈扬用手指叩门的声音，叶祺别扭地拉开了移门，蔫蔫地又窝回了床上。

&ldo;你不是说想出去走走吗?&rdo;

陈扬把早餐拿到卧室里来，见他已经向右侧卧缩成一团，知道他这是不准备起来了。

叶祺没搭腔，甚至动都不动。

屋子里忽然静下来，陈扬很快想通了哪里不对劲，循着叶祺紊乱的深呼吸绕到床的另一边，然后把手伸进被子里摸上他的脉门。

果然，早搏次数比正常心跳还多。

任谁被这样凝滞的、忧愁的目光死盯着都会受不了，更不要说是叶祺这种心里有愧的人。他稍微装了十几秒的疲乏无力就放弃了，睁开眼诚实地告诉陈扬：&ldo;气压太低了，我缺氧。&rdo;

&ldo;那岂不是快下雨了你都不舒服?&rdo;陈扬沉下脸，快速思考了一下气压低的其它情况：&ldo;还有洗澡的时候，水汽重了你也受不了?&rdo;

叶祺的嘴唇微微泛白，一边用力呼吸一边点头。

&ldo;为什么不早说。&rdo;

陈扬想起前几天差点在浴室里做了，当时看叶祺欲语还休的样子还当是他注重情趣，谁能猜到还有这层缘故。那如果真的做了呢?如果他再坚持一下，叶祺肯定会顺水推舟，万一为了这个弄出事来，他陈扬还不如自裁谢罪算了。

他自顾自回忆往事，叶祺却感受到沉默的压力，继而慢慢握住了他的指尖。

陈扬顺着那股微弱的力道坐到床上，神情放松下来随他扣紧。

&ldo;最近气氛都很好，我每天都很高兴，所以没想把这件事拿出来谈。&rdo;叶祺的语速相当缓慢，不知是呼吸不畅还是斟酌词句：&ldo;这也跟天气有关系，黄梅天更明显。我那个心脏……你知道的，何止一年半载，不用太当回事的。&rdo;

早知道他会这么说，陈扬忽而觉得心酸：自己只是感冒发烧叶祺就能寸步不离，几乎通宵达旦守在身边，如今对于这心脏病却丝毫不放在心上，孰轻孰重不言自明。

&ldo;你老实回答我，以前你要是胸闷气短了会不会多休息?&rdo;

叶祺笑了，下唇上是一排清晰的齿痕，刚咬出来的，新鲜得很：&ldo;你觉得呢，怎么可能啊。&rdo;

&ldo;我知道我对不起你，我照顾你远没有你照顾我来得周全。&rdo;这篇话陈扬忍了太久，想说的时候没资格说，有资格了又没了契机，所以他抚着叶祺的脸示意他别出声，自己一字一句地说下去。

&ldo;我们读书的时候就是这样，我总想回报你，哪怕替你打理最细枝末节的事情也好，但结果总是弄巧成拙。我没有你那么体贴细致，至少当年确实如此，但现在不同了……我觉得这一切全是我的错，你养成这样不顾健康的习惯是因为心里太沉了。&rdo;话说到这里又成了翻旧账，陈扬像被人扇过两巴掌一样满脸发烫，声音越发暗哑：&ldo;是我太自私，连好好地跟你道歉都要拖这么久。&rdo;

这人的手指渐渐变得冰凉，叶祺看他真的心里难过起来，自己更加不忍。但陈扬打定了主意要说完，不如不去劝他。

&ldo;你可能不知道，我曾经想过要跟你再无牵连的，真的。说是衡量了利弊也好，对自己诚实也好，我还是仗着你纵容我，把你找回来了。我想跟你一年一年安稳地过下去，你相信我。&rdo;

叶祺若即若离地亲吻着他的手，从指面到指缝，最后贴合在掌心给出慰藉的温度。

&ldo;为了我。&rdo;似乎是在索取世上最贵重的承诺，陈扬低着头重复了一遍：&ldo;就算为了我，你不要再罔顾自己的身体。&rdo;

叶祺的脸上浮现出模糊的笑意，咬一咬他的指甲才开口：&ldo;拿你自己来要挟我，说到底还是有恃无恐。&rdo;

陈扬皱着眉头倚在他旁边，犹豫了一下又要道歉。叶祺却是真正地微笑起来，慢慢抬手将他揽到跟前：&ldo;既然话说到这个份上了，那你就好好照顾我。我会尽量懒一点，这样你就能找到表现的机会了。&rdo;

&ldo;以前的事我也有责任。你愿意谈，我奉陪，你不愿再提，那也可以。&rdo;叶祺慵懒地往被褥深处缩去，扯着陈扬也不得不躺进去：&ldo;我正缺氧呢，你还跟我说这些。这又是你不好了，多陪我一会儿……&rdo;

往事悠悠的死结，似乎又解开了一些。谁说重逢之人必定心存芥蒂，或许，他们可以例外。

这个周末原本两个人是有计划的，陈扬存了私心想故地重游，打算带叶祺去除夕夜那片海边诉一诉衷情。既然一大早就气压太低不宜出游，睡过了正午后也就没谁还想出去了，索性一人抱了个笔记本，百无聊赖地坐在客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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