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论谋略、论武功、我有哪一点比君翀差?为什么当初你偏偏向父皇举荐君翀做太子?而不是我?很多时候,我都怀疑,我到底是不是您的儿子?”
“母妃,您看看儿子我,我才是您的亲身儿子,我才是您唯一可以信任、依靠的人!如果当年我成了太子,而今您就是名正言顺的太后,何须我用此种方式呢?成为王败为寇,既然我能给母妃想要的一切,您又何必计较这结果是用什么方式夺来的呢?”
老太妃痛心疾首,咬牙一字一顿道:“因为翀儿的母后于我有恩,当年若不是她,你我母子早已死了!此事,母妃与你说过不止一次了,为何你总是记不住!”
君翔不屑道:“便是有恩,母妃你照料他君翀多年,从未亏待过他,也是足够了!”
老太妃气急,用力一个耳光打过去,颤抖着手指着他道:“他是皇后所出,出身高贵,理当为帝!你以怨报德,简直是丧心病狂!”
靖王闻言,瞳孔一缩,随即转过身去看着眼前的熊熊大火,缓缓道:“即便母妃不愿认我这个儿子,您在儿子的心中,也永远是儿子唯一的母亲。”
王老太妃心口一痛,看着君翔正色道:“若你还当本宫是你母妃,你现在就承诺母妃,放了澜儿,保他一生锦衣玉食、衣食无忧!”
“母妃,他是太子!他是君翀的儿子!”君翔惊诧不已地转眸看向王老太妃道:“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住口!”王老太妃声色俱厉:“你若是胆敢伤害他一根汗毛,母妃今夜就追随先帝而去!”
“母妃!”君翔大吃一惊,注视着王老太妃痛心道:“您就这样护着君翀?护着他的儿子?您就不能有一次,为儿子考虑考虑,顺了儿子的意吗?!”
在一旁一直未发一言的靖王侧妃孙玉绒上前一步扶住老太妃道:“母妃,王爷最最在意的就是您老人家的玉体安康,您这样说,岂不是要让王爷自责死吗?”
说完,她又挽住君翔,柔声款款道:“王爷,母妃年事已高,经不得这些折腾,今夜又是母妃的寿辰,您就不能让让母妃吗?”
她这样一说,靖王这才意识到自己的确是做得有些过分,他把自己母亲的寿宴弄得血雨腥风不说,又多次忤逆她的意思,说来倒的确是他不孝了,想到这儿,他挥了挥衣袖,疲倦转身道:“既然母妃不忍如此,那儿子就暂时留他一条性命吧!”
王老太妃心头一凛,张了张口想要再次求情,君翔却已经领着众人转身而去了。
天边露出一线光亮时,皇宫终于安静下来,往日庄重巍峨的皇宫,到处飘荡着一股血腥之气。君天澜所带两千精兵,全部阵亡无一生还。而他们杀敌上万,真的做到了以一当十,无愧于当初那句“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的豪言壮语。
京城的人们虽为亲见当时的惨烈,但那震颤人心的呼喊,那冲天的火焰,以及弥散的血腥,让他们终日笼罩在惶惶不安之中,直到血腥味散去皇宫渐渐恢复平静,他们才终于舒了一口气,暗道劫难终于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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