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听过‘负心多是读书人’,”兰旭听她宁愿周旋,也没急忙将自己报官,又或者想先稳住自己再说,总之是个缓口气的空档,遂作惆怅,叹道,“公主待我不薄,可我却伤了她,又何尝不是个负心人。”吴秋雁冷眼看他装模作样,心道他和花时翻云覆雨时,可曾念过公主的好,面上体贴地倒来一杯水:“难道此事另有隐情?”兰旭看了眼水,说道:“吴老板是用香的高手,兰某不想再晕一回了。”吴秋雁将茶水饮了小半杯,然后递给兰旭。兰旭这才接了,握在手中仍未喝,自嘲道:“天不可预虑兮,道不可预谋,如今我被全国通缉,还不知能活到哪一天,居然还在意这些细枝末节……”“诶,天下之大,莫非王土,兰大人又能到何处容身呢?”吴秋雁忧虑道,弱柳扶风,我见犹怜,见兰旭犹自惆怅,素手拾起兰旭披散颈间的青丝,艳羡道,“兰大人的头发真漂亮,缎子一样又黑又亮,当日见到兰大人,就觉得这头乌发,束起来无人欣赏,实在可惜……”兰旭看不透这女人的套路,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干笑一声,往后躲了躲。吴秋雁继续道:“……我生在湖州,周围尽是贫苦盐民,未到而立,便两鬓斑白,有道是,卖油的娘子水梳头,日日守着盐,却买不起,终日没气力,早早白了头……”兰旭听她这么快便主动提到盐,有些惊讶,他以为还要同她绕个几日的弯子,一时觉得这女子不是急功近利,就是深不可测,遂顺着她道:“兰某本是孤儿,幼年乞食,朝不保夕,看遍了民生疾苦,可先帝刚愎自用,穷兵黩武,一心想着称霸西域……”吴秋雁眼神一闪,如波光粼粼:“听起来,兰大人对先帝颇多怨言,您可是做了十六年的驸马,这样说,对得起公主吗?”两人都觉得对方开始上道。兰旭半真半假道:“公主的确对兰某恩重如山,但公主是公主,先帝是先帝。吴老板年纪幼小,恐怕不知道艾松艾大将军的名号——”吴秋雁道:“兰大人既然知晓奴家的义父是吴大章,就当知晓他曾是吴瑛芝的管家。吴瑛芝正是昭王爷的妻弟,奴家幼时有幸,随义父拜见过吴老爷,听他说过,满朝文武,他最敬佩的,一个是昭王爷,另一个便是艾松艾大将军,两人都是高风亮节无私为民之人。”虽然是在打机锋,但这是十六年来,兰旭夜晚的芳华香,华灯不灭,艳紫妖红,笙歌乐舞,羽衣霓裳,流彩溢目,桂馥兰香,仙在人境,醉卧红尘。歌舞声阵阵传到三楼,若有似无,倒是鼎沸喝彩,一经爆出,便几乎掀开天花板。花时凭窗望月,不知在想什么,静得孤独,浑与香风绮罗的颓靡热闹隔阂成两个世界。肩膀的伤口经过包扎,不觉疼痛,他却不想伤处早些愈合——兰旭背后的箭伤愈合了,天长日久,伤疤的色泽跟兰爻一样,随着当初的疼痛,一并淡去。而他心里的伤口历经溃烂、化脓,却仍舍不得割掉腐肉,如今感染得灵魂臭不可闻,疼痛与日俱增,他竟还沾沾自喜——伤口在,兰旭就在,他就和兰旭相关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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