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曲桥是项府特有的一道景观。在一口不大的池塘上设计一座弯了九道折的石桥,是要费一番功夫的。九曲桥一头连着后花园,另一头架在前院右花园的池塘上,严格地说,这是一座断桥,它只延伸到池塘中央,却并没有连接池塘另一陆地。想来,当年设计时也没打算真把它作为实用的桥,可能是当做景观桥来造的。
九曲桥的围栏只有齐腰高,倚在围栏上看池塘里的鱼虾嬉水,也是别有一番景致。巧云就是死在这九曲桥下的池塘里。
周富贵带着余一平看池塘上的风景,余一平却在心里默默地估算巧云从三姨太住的后花园到这九曲桥边,大约要经过哪些地方,会遇见什么人?谁最有可能看见巧云的身影呢?余一平抬起头,看见项夫人住的奔月楼高耸在前院,整个项府,奔月楼似乎是个制高点,站在奔月楼的窗边,项府前后四进两园都一览无余,尽收眼底。
如果那一夜,奔月楼恰好有人站在窗边是一定能看见巧云是怎么落入水中的!可惜!这都是余一平的猜想而已。
夜很深了,第一天的工作就要结束了。周富贵已经打着哈欠,撑不住了。余一平让他先回去,说自己还有一样重要的事要做。
“什么事非得这么晚做啊?”周富贵不好意思一个人先回去歇息。毕竟大家都在为案子忙活呢!
“没事!周警长,您先回去歇息吧!帮我把我的助手莫非叫来就行了!”
“也好!你们一起合作惯了!那我就先告退了!”周富贵乐得找到台阶了。
莫非这一天都在忙着整理项府的询问资料,把和案子有关联的人理出来,方便余一平重新审查。得知余一平让他现在去九曲桥,他就知道一定是重要的活要干!
“余哥!”远远就看见余一平正在来回踱步。
“莫非!把怀表拿出来!”
“干嘛?”
“跟我去后花园!我们从后花园角门边那个角落开始,看一看走到九曲桥大约要多少时间!”余一平拉着莫非就往后花园去了。
两个人放慢脚步,估摸着巧云的步子大小,从后花园慢慢走过来。
“余哥!八分二十五秒!”
“好!现在我们再去后花园那里,不走九曲桥,走甬道看看到这大约多少时间!”
“余哥!七分四十五秒!”莫非再一次掐表。
“也就是说巧云如果走甬道到这里的话,大约提前半分钟到!”
“对!原则上是这样!”
“莫非!你觉得那天夜里巧云会走哪一条路来这呢?”余一平问莫非。
“余哥!我觉得巧云肯定是走九曲桥!”
“为什么?说说理由!”
“因为你想啊!一个心情沉重的姑娘一定是捡远路散心,可以边走边想心事啊!她一定不想急着回去!”
“嗯!有点道理!”余一平的想法和莫非不谋而合。
“假设巧云是晚九点后从后花园走过来的,那么出事时大约有九点半了。这么晚,前后园子里还会有谁能看见她呢?抑或是谁有可能在这个时间段出现在这周围呢?”余一平问。
“主子里只有大少爷有这个可能!但是下人中有可能的就多了去了,我今天整理询问笔录发现许多问题。”
“哦?那我们现在就去看看有什么可以用到的!走!”一干起活,余一平就像打了鸡血,浑身有使不完的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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