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子听到这话,眉开眼笑,“谢公公提拔。”
然后,又磕了三个响头,本来以为被派过来伺候总管是个麻烦,吃力不讨好,随时可能掉脑袋的活儿,可是,就铺个被子,自己可算是连升了几级啊。
第六次下跪,慕秋语都懒得去把他从地上扶起来了。“既然跟着我,从今以后,记着我的规矩就是。第一条,不要随便在我面前下跪,看着心烦,有事直接做,有话直接说。”这才不到一会儿功夫,她真的对皇宫里这下跪扥礼节,厌烦透顶。
“以后,还有规矩,等我想起来再说。”慕秋语也不知道还有什么要求,将来再慢慢加。“小二子,你进宫多久?”
“回公公,我已进宫3个月,之前一直在浣衣房帮忙,就前几日才刚提上来,服侍您。”
“为何进宫?”
“爹娘养不活,见我长得还算清秀,就送进宫来,也免得在外面吃不饱饭受苦。”说到这里,小二子开始抹眼角的泪水。
慕秋语看得还怪心疼的,走上前说:“小二子,愿你跟着我,真的能不受苦。”
小二子,要放在他们山脚下的农庄里,也不过是个在私塾里摇头晃脑背书的小秀才,或者是在田地里捉蚱蜢的无忧少年,只是,命苦,到了宫里罢了。
“跟着公公,小二子心甘情愿,愿意为公公赴汤蹈火,上到山下油锅。”小二子这回没有下跪,也没有脸红,眼睛直直盯着慕秋语的脸,坚定的眼神几乎刺痛了她的眼睛。
“小二子,你先下去休息吧。”
“是的,奴才告退。”小二子看着慕秋语有些疲惫的样子,很乖巧,把床铺整理妥当,这才关门出去。
折腾了半夜,慕秋语才睡下,可是,躺在床上,却实在睡不着。自己,应该算是有了一个心腹了吧,虽然他只是个十二三岁的小太监,不过,这也算是个良好的开端。
只是,小二子远没有慕秋语想得那么二,会看眼色行事,会顺着杆子往上爬,那么干脆地跟着现在宫里最有权最受宠的太紧总管,他是傻吗?
算了,慕秋语不愿意把这个孩童想象得那么有心机,翻个身子,睡觉吧。
慕秋语才躺下不多久,刚陷入朦朦胧胧的梦境,人完全还没睡醒,就被敲门声给弄醒来。
“谁在外面?”她的语气有点不耐烦。
“奴才小二子,来服侍公公起床,已经寅时三刻,公公该起床请安了。”外面传来小二子熟悉的声音。
请安?什么情况?慕秋语显然不知道。她从床上坐起来,抬眼看看窗外,外面还是一片漆黑,在山里的话,自己还睡得像一头猪,还在才子佳人的美梦里呢。
“进来吧。”
然后,大门一推,五个小太紧鱼贯而入,一个端着金色的脸盆,一个端着一个礼盘,里面是一套金色镶边的黑色衣服,一个端着一杯茶,一个手里拿着干净叠好的毛巾。
剩下的,便是什么都没有拿的小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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