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请记得我曾爱过你(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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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我还有一个亲姐姐,住在城外,每日在一家小客店内谈琴。我希望带着她一道离开,回到中原,开家小店,为她找一户好人家,我也许会娶一房媳妇,延续香火,也许这一生,就这样罢了。”
他也说关于他的事,语气仍是极淡的,似是讲述着别人的故事,我能从这平淡的叙述中感到一些淡淡的幸福。
我想,那正是因为,讲着这些的他,心里同样也是幸福的。
他说:他曾经告诉我,我给自己取的中原名字中,也有个洛字。水上的洛衡殿,包含的不止你的名,在我心里,它是属于我们两个的宫殿,所以我只唤你阿衡。
并不是只有他一人唤他阿衡,他的娘亲也这般叫他,可终究没有一个人唤的阿衡抵得过那人低声的一唤。
不过,那个人大概这辈子都不会再这样唤他了吧。
……
……
我醒过来的时候,身边只剩下两个空了的酒壶。
太阳直逼着眼睛,我半坐起来,脑中昏涨的厉害,保持同一个动作许久才慢吞吞的从屋顶上下来。
下来的时候,脚晃得厉害,差一点就摔了下去。
这一吓,脑中倒也清醒了几分,再也一睁眼,可娜放大的脸就在眼前。
可娜告诉我,小王子已经决定接受御医先前的建议,治疗过程需要一个月。她问我有什么安排。
我的本意是离开,邦赛已没有值得我留恋的地方。
我问道:“洛衡公子呢?”
她道:“洛衡公子今日一早便离开了。”
我点了点头,并未多言,正打算回房收拾不多的行李,忽然想起了昨夜的一番话,便又回身道:“我待小王子完全康复再离开。”
……
……
这一留便是一个半月,我再次见到哈查河的时候,他正坐在洛衡殿的殿外晒太阳,周围守着几排的侍卫,婢女亦是时刻不离。
哦,此刻洛衡殿已不再叫洛衡殿,那日后,小王子便亲自为他改了名。
这个宫殿,现在叫,雨痕殿。
当我得知小王子无碍可以下床走路的时候,便收拾了行李与他告别。
大病一场,他看上去瘦了一圈,精气却好了不少,嘴唇泛着健康的红润。
他见着我走来,并未初见时的冷漠,隔着老远,他见着我,微笑着与我点头。
这里的侍卫都认识我,见到是我,便都放行。
我走到哈查河旁边,他看了我的装扮,又见到我腰间带的包裹。
他道:“你要离开了吗?”
我点点头道:“小王子已无大碍,在下也该离开了。”
他的神情颇带黯然,更多的却是一份释然,他道:“柳大哥一路走好。”
我微微一怔。
他又道,这次他的视线放到了清澈的湖面上,脸上带着暖意洋洋的笑容,恍如我最初所遇的哈查河:“中原,一定很美吧。”
我道:“是,中原很美,跟邦赛截然不同的美。”
他若有所思道:“这么美丽的地方,谁会不向往呢。”
我笑笑:“小王子若想去,我愿做导游。”
他看我一眼,眸中含笑,道:“一定。”
可是,这句话到最后都没有实现。
那亦是我,最后一次见到哈查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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