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你是谁.”西门煌细细的打量着眼前千变万化的女子,退回到了椅上。
多么千变万化的一个人,让人,,,,。
“下九流里,姑奶奶排第一。”幻碧深吸了口气,摇摇晃晃站起,雅致的拍了拍裙上的尘土,挺直了脊梁,一字一字,咬牙切齿道。
往事历历,如在眼前,曾经被她抹杀的,多亏了眼前的人,让她又记起了曾经的屈辱。
“原来你是戏子。”西门煌端起茶盏,瞟了她一眼后,揭开茶盖,捋了捋茶叶,半晌却是蹦出句:“那就唱一曲吧。”
语调却是千转百回之后的风轻云淡,风流蕴藉,温润深醇,华丽丽是混迹于花街柳巷的骚客一枚。
却是让幻碧有一瞬的失神。此刻,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一个侍婢手抱一把琵琶,放在了幻碧面前。
“做什么?”瞟了身前的琵琶一眼,幻碧秀气的眉头忍筛糠般抖了又抖,看着身前的琵琶,眸光忍不住的做飞刀状,一记一记,终是忍不住,堪堪都射向西门煌。
琵琶是好琵琶,其承之贵重,四弦十二柱,凤尾为头,紫檀为板,间嵌的宝石珠翠在烛光下,差点没晃瞎了幻碧的眼。
这都不是让幻碧惊讶的重点,让幻碧惊讶的是,冰丝四弦,弦弦尽断。
妈蛋,这是耍她,还是玩她?
西门煌逢眉高挑,风轻云淡的朝幻碧甩过去一个狡黠眼神。
他就是把她当猴耍了,她能怎么的吧!
幻碧紧紧握住琵琶,深吸了口气,一口白牙却是咬得咯嘣痛,慢慢收回受伤的眼神。
待她出去,定会这新仇旧恨一起好好和他算清。
“你既是花旦,曲成,你便在。曲不成,你定是不在。”看着幻碧一副深深受伤的表情,西门煌突然兴致很好的,在幻碧火冒三丈的头上,华丽丽的浇了一桶菜花油。
算你狠!
幻碧收回要瞪出眶的眼珠子,敛身抱起琵琶,在众人的摒气屏息中,一个蹁涟转身,水袖轻扬,却是唱出了一曲繁华,奏响了一夜春梦无痕。
断了弦的琵琶,难道就不能奏响了么?
太小看身为国际间谍的她了。
水袖氲散开,身为花蕊,袖为瓣,一层层绽放,一波波荡漾,勾勒起琵琶,湮没的身姿里,传出一句清唱:“看玉杵秋空,凭谁窃药把嫦娥奉。甚西风吹梦无踪,人去难逢。”
好一句甚西风吹梦无踪,人去难逢。
果真是人难逢。
看着眼前的衣袂飞扬,弦清声幽,西门煌心里却是升腾起一股股被耍的懊恼,抬手间,挥出乌鞭,让众人诧异的,打向的却不是台下的幻碧。
乌鞭挥开的,是一只老虎笼。
西门煌驯养的猛兽。
“你敢欺骗于我?”西门煌愤然站起,指着幻碧,对老虎冷道:“司绶,咬死这个狡猾的细作!”
一个普通的戏子怎能临危不惧。
一个普通的戏子怎能弹响弦断的琵琶。
一个普通的戏子怎能撩动了他的心弦。
所以,不管她是谁,都得死!
必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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