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他没好气似的瞪人:“你这不废话,睡床呀,难不成还睡我哦?”
&esp;&esp;“……”
&esp;&esp;口速快于脑速的下场便是,不宜场合的话,还没被大脑筛选过滤便脱口而出。
&esp;&esp;并且非常的语出惊人。
&esp;&esp;连程立雪这座大冰雕都裂了。
&esp;&esp;是的,他竟难得在那张目空一切的脸,看到点怔然的神色。
&esp;&esp;他刚刚在说什么哇?
&esp;&esp;羞不羞人呐!
&esp;&esp;初棠顶着满脑子燥热,咬唇半晌,方知挽起抹笑缓解尴尬:“睡睡睡觉咯呵呵。”
&esp;&esp;那人似在给他缓神的功夫,静坐好半天,才不紧不慢起身剪剩一截烛芯。
&esp;&esp;房中烛光昏暗。
&esp;&esp;初棠勉强能辨清款款而来的人影,他连忙往里缩缩,程立雪似乎也不介怀。
&esp;&esp;不是听说古代妻子要睡外面,方便服侍起夜的丈夫,或者斟茶倒水之类么?
&esp;&esp;“你睡外面吗?”
&esp;&esp;“嗯。”
&esp;&esp;好吧。
&esp;&esp;初棠耸肩,转手抱起床头的柚子叶,铺在二人中间,跟条小河似的。
&esp;&esp;他指指柚子叶解释:“这条叫楚河汉界,咱们泾渭分明,请不要越界知道吗?”
&esp;&esp;“程公子是君子,这又称防君子线。”
&esp;&esp;“……”
&esp;&esp;“我睡了。”
&esp;&esp;话未完,他已经倏地钻进被窝里。
&esp;&esp;
&esp;&esp;夜色渐沉。
&esp;&esp;初棠好像做了个梦,他梦到早读课,老师让他们按学号轮流到走廊外面,抽背课文,而他抽到的是《诗经·氓》。
&esp;&esp;程立雪而躺在最外侧。
&esp;&esp;恍惚间,有条胳膊不分轻重似的,倏地甩过来,搭上他的肩脖。
&esp;&esp;他睁开双眼,面无表情望着帐顶,旋即将那条细嫩的小胳膊安安分分放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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