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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目光一路扫去，一时间无人敢于和他对视，极为恭敬地低头避让。中原中也还没进顶层办公室，就撞见了熟人。港口afia唯一的女性干部，尾崎红叶。面对这位基本是一手将他带到干部之位的长辈，中原中也先一步亲近地打了个招呼，“红叶大姐。”尾崎红叶是位成熟又透出妩媚的和服美人。她微微挑起风情十足的眼角，含笑看他一眼，“中也，今天起得有些晚啊。虽然按理来说今天是假期，但妾身还是感到些许惊讶。”毕竟从前的中原中也是港i黑知名劳模，公认第一社畜。熬夜加班，通宵对敌已是常态。今天这个点才到，简直可以称作不正常。中原中也尴尬地咳了咳，低声解释，“抱歉，让您见笑了——只是发生了点意外。”“嗯？真的是意外么？”作为过来人的尾崎红叶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中原中也：“……真的是意外！”他有点恼羞成怒地强调，脸上泛起窘迫的红。“啊呀，不用费心对妾身隐瞒了，中也。首领已经与妾身说过你与小姑娘的事情了。”她发出了声惆怅的轻叹，“你的确是到了这个年纪了呢，这是好事。”中原中也突地喉咙一阵发紧。他注视着面前目光饱含关切照顾，完全值得信赖的女性干部，忽然很冲动地问了一个问题。“红叶大姐。爱一个人到底是怎样的？”中原中也开始分不清自己对谷清橘的感情了。他越是想得深，越是感到茫然。他对待小姑娘，宛如怜惜一朵柔弱的花。这是「爱」吗？这是「喜欢」吗？他不知道，也不清楚。尾崎红叶先是有些惊讶地瞠大双目，随后抬袖掩住唇笑出了声。“这可真不像你这孩子会问出来的话呢——完全是一副为情所困的模样啊。”她眼角迤逦开艳丽的红意，声音轻柔十足，“中也，你要记住，爱或喜欢，并没有表面那么简单。”“对你而言，她是个可爱到让你喜欢的小姑娘，不是吗？既然这样，就不要犹豫。”“毕竟，小姑娘太受欢迎，又迟迟等不到你的回应的话——是会被其他人叼走的哦？”中原中也静静听完，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这样吗？我明白了，红叶大姐。”尾崎红叶笑道，“那我就期待你带来的好消息了，中也。”刚刚与首领见过一面深谈半小时的刑讯部队队长当然不可能只是闲聊。——她有重要的任务要执行。告别尾崎红叶还没多久，中原中也又撞到了一个港i黑的熟人。是个让人头疼的熟人。白色发尾的少年身穿一身黑色外套，神色冷漠，时不时捂着嘴咳嗽，胸前繁复的雪白蕾丝领结更为那张苍白的脸添上了几分病态的孱弱。港口afia不吠的狂犬，芥川龙之介。看到中原中也的身影，他低头：“中原大人。”“芥川。”橘发的黑手党干部点出他的名字，“你这是要去干什么？”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中原中也皱眉，“别再尝试炸政府大楼这样的蠢事了。那条死青鲭只会对你视而不见，如若空气。毕竟他就是这么糟糕又恶劣的混蛋。”“反倒是你，会因此惹得首领不悦。”“——得不偿失。”芥川龙之介听完一句，牙齿越是咬紧一分。他紧紧攥住双拳，双眼里的怒火藏都藏不住，“请不要劝说我了，中原大人。我一定可以再次找到太宰先生，向他证明——”“搞清楚点啊。我是在要求，不是劝说。”中原中也敏锐地捕捉重点，慢慢眯起眼，“另外……什么叫再次？芥川，你不要告诉我，你已经和那个叛徒见过面了。”芥川龙之介这才猛然惊醒自己说了什么。……糟糕。白色发尾的少年狼狈垂头，好半天才咬牙承认，“……是。但已经是前几天的事情了。”前几天？中原中也下意识地算了算时间。真巧。他和小橘的见面就差不多是那时候。芥川龙之介继续说。“我发现太宰先生很护着一个普通的女孩。她应该会是最关键的突破点。”“所以，完成首领发布的任务后——我想要去找她。”中原中也听到他的描述，总觉得有种难以形容的熟悉感。前几天出现的，被青花鱼保护的小姑娘？他的大脑里划过了什么东西，却因为速度太快没抓住。深深思考了几秒，依旧没找回这种熟悉感的由来，中原中也选择了放弃。瞥了眼他绷起青筋的手，语气不咸不淡。“其实你没必要解释得这么详细，芥川。我只是给你一个忠告罢了。”“听不听，在你。”芥川龙之介：“……在下明白。”中原中也看着他依旧矗在原地一动不动，忽然有了问他问题的兴致。红叶大姐作为过来人给他解答疑问，那如果是芥川呢？说不定会给出不一样的答案。于是中原中也将自己的问题换成了“我有一个朋友”的格式告诉了芥川龙之介。芥川龙之介沉思片刻，郑重回答，“这应该是对妹妹一样的感情吧。”中原中也：“？？？”妹妹？芥川龙之介一板一眼地解释，“中原大人的朋友，是把她当作妹妹看待吧。在下也有一个妹妹，亦对其体贴照顾，关爱有加，与其他人相比十分特殊。”黑白发的少年眼神难得地随之柔和下来，“在下认为，这是家人之间的羁绊。”“在下珍惜与她相处的每一分每一秒，也会不由自主地担忧她的安危，甚至不惜代价与生死也要竭力保护她不受伤害。”越听越觉得哪里不对劲的中原中也：“……”等等。他有点想打断他。中原中也自知并非什么情场高手，但不至于连对妹妹的呵护与对喜欢对象的占有欲都分不清楚。所以——他到底在听一个恋爱经验为零，情商低到不行的人说什么啊？？？芥川龙之介一口气说了一堆后，又捂着嘴轻轻咳嗽，深漆般的黑色瞳仁直直看向中原中也。“更何况，听中原大人您的描述，女方的年纪还不大吧。”“如果不是当作妹妹，又超过了友人的界限的话——即使我们是以暴力和黑暗著称的afia，也有点不齿。”虽然说辞十分文雅而委婉，但芥川龙之介就差明着说这是变态了。彻底感觉到双方理解出现偏差的中原中也：“……”终于。他也被误认为是森首领那样拥有特殊癖好的人了吗？“芥川。”中原中也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索性面无表情，“不要胡乱揣测。”芥川龙之介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迫于面前的是干部而选择低头道歉。“抱歉，中原大人。是在下失礼了。”然后，事情就变成这样了。妹妹？要是他真只把她当妹妹，倒也不用这么纠结了。但芥川龙之介的声音始终环绕在耳边，无法消除。简直就像是在变相地说——她是生长在光明里的花朵，不应该被拖入黑暗。他应该划清界限，让她活在最明亮的光中。可他不愿意。中原中也越是烦躁，处理公务的速度反而越快，手速几乎成为了一道残影，让办公室中无声进出的部下们看得目瞪口呆。部下a：啊这，中原干部到底怎么了？难道真的是失恋了吗？部下b：不可能！中也大人是多么完美的男人！怎么可能失恋！一定只是单纯的心情不好罢了！部下c：没有人可以让中也大人失恋！没有人！热闹的商业街上人来人往，与谢野晶子怕她走丢似的半牵着身旁打瞌睡的少女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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