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老爷极快地看了一眼黎明曜,站起来笑呵呵地说:“墨玉姑娘快请起。今天能请到墨玉姑娘,真是荣幸啊!不知道墨玉姑娘今天要表演什么舞蹈呢?”
墨玉站起来,微微一笑,说:“那就要看老爷太太,姐姐妹妹们想看什么舞蹈了。”曹老爷回头问姚玉珠:“你想看什么?”
姚玉珠已经在白韵斋上了几天课了,每天听白姨娘说东道西的,也知道了些东西。她一扬头,笑着对曹老爷说:“都说京城里流行胡旋舞,不知道墨玉姑娘会不会跳啊?”
墨玉不等曹老爷问话,转头看着曹太太抛了个媚眼,一抬腿就转上了。这时候乐队还没来,没有鼓来伴奏,却依然能清晰的分辨出这舞蹈中的韵律。十几圈转下来,墨玉一个急停,稳稳停在原地,双手叉腰,问:“曹太太,还满意吗?”
曹太太还没反应过来,白姨娘先鼓起了掌,称赞道:“疾驰飞旋,不知面背,热情畅快,节奏分明。墨玉姑娘真是胡旋高手啊!”墨玉双手合十,笑盈盈施了一礼,说:“多谢姐姐夸奖。”
白姨娘站起来笑着说:“不知墨玉姑娘会不会婆罗多舞?”墨玉一听这话,认真地看了白姨娘一眼,说:“姑娘知道婆罗多舞?这是天竺的舞蹈,中原少有人知的。这位姑娘真是见多识广,墨玉佩服。”说完,行了一礼。
“不过,”墨玉又笑着说:“这婆罗多舞并非我擅长的,需要等乐队来了才能跳。姑娘要想看,就要等一等了。”白姨娘笑着说:“我也只是在书上看到过婆罗多舞,并没有真的见过。今日若能得以亲见婆罗多舞,让我等多久都可以!”说完,端起一碟榛子酥,送到墨玉面前,说:“一些小点心,是我喜欢的,姑娘若不嫌弃,还请尝一尝。”墨玉笑着拈起一块放入口中,称赞不已。
墨玉又转过头问芳姨娘和黎明曜:“不知二位想看什么舞蹈?”黎明曜笑着说:“墨玉姑娘舞技绝佳,跳什么都好看。姑娘凭自己喜好跳就行,我都喜欢。”墨玉嫣然一笑,又问芳姨娘:“这位姑娘呢?”
芳姨娘放下酒杯站了起来,说:“不知墨玉姑娘会不会《烈火珍珠旗》里面’行围射猎游郊外’一套?”墨玉茫然地看着芳姨娘,问:“这是什么舞?我没听说过。”白姨娘也站起来,拉着芳姨娘说:“你那本家剧目,人家西域来的,怎么会这个。快换一个吧。”
芳姨娘脖子一梗,走到曹老爷身边,拉着他的胳膊撒娇说:“老爷!我就想看’行围射猎游郊外’这一出!老爷,你就让她唱给我听嘛!”曹老爷哪敢啊,只能安慰芳姨娘说:“这是敦煌舞姬墨玉,怎么会你那一套东西。你要真想看,赶明儿我请个戏班子来,专门唱给你听。今天就别闹了,啊!”芳姨娘瞟了一旁的曹太太一眼,得意地说:“老爷,那可说好了,只给我一个人看啊!”
当着墨玉和黎明曜的面,曹老爷只想让方春兰赶紧坐回去,只得说:“好好好,都听你的。”一旁的姚玉珠不干了,说:“凭什么只给她看?我们就看不得?”曹老爷只得转过头来说:“你也看,你也看!”方春兰一听不高兴了,撅着嘴说:“老爷,说好只给我一个人看的呢!”
黎明曜早在方春兰过来的时候就站了起来,站到了白姨娘旁边,和墨玉一起兴致盎然地看着这边三个人杂缠不清的胡闹。墨玉一偏头问白姨娘:“中原女子时兴这个样子?”白姨娘摇摇头,说:“也不尽然,你看我和表姑娘,我们俩就不这样。”墨玉点点头,说:“看出来了,你们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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