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每年新年过后,国王都会召开领主会议,但是今年却取消了这一会议,原因是国王生病了。
据说,国王这次病得很严重,加之他年事已高,很多人都暗自猜测他可能挺不过这一关。如果国王真有什么三长两短,那何人继承王位就将是一个十分严重的问题。
国王膝下有两子两女,但是两个儿子和大女儿是前任王妃所生,只有小女儿是现在的王妃所出。所以,国王会将王位传给哪一位子女还真不好说。
斯特林接到国王手谕,要去王城觐见国王夫妇。
我不知道斯特林为什么要带我一起去,但想到曾在巴克那里吃过亏,我也不愿独自留下,所以我很愉快地跟着他坐火车前往王城。
这一次负责护卫的不是队长威廉,而是副队长阿尔杰。
和斯特林一起喝了下午茶后,我起身去上厕所。结果从厕所出来后,就见阿尔杰正站在门口。
“找我有事?”直觉告诉我,他是特意来这等我的。
他点点头,将我拉到一旁。见没人注意这里,他张了张嘴,却连半个字也未说出。
我知道他一定是不知道怎样开口,便安静而又耐心地等待着。
最后,他不得不掏出一支烟来点上。用力吸了几口后,他缓缓开了口,问道:“你知道大人去王城做什么吗?”
“不知道。”我实话实说。
斯特林在这时候被国王召见,一定事关重大。但斯特林不说,我也就不会问。而且,涉及到政、军一类的,即使他说了我也懂得不多,况且这里也不是我熟悉的国家。
阿尔杰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再次开口:“你喜欢大人吧?”
我的脸颊不可遏制地有些发烫,感觉被他这样直白地相问有些窘迫。但是身为男人,总不能像女人那样羞涩、忸怩吧?所以,我坦率地回道:“没错。”
他几不可察地微微皱了下眉头,用力将剩下的半截烟吸完后,把烟头扔到地上用脚狠狠碾了碾,然后沙哑着嗓音说道:“唐,大人如果娶妻了,你要怎么办?”
我不由一怔,他这个问题一时间将我难住了。
虽然我很喜欢他,但从来没想过一辈子独占他。相反,我倒希望在我走后他能找个喜欢的人共度余生。曾经拥有就好,没必要天长地久。他的身份地位决定了他要娶一位合适的妻子,而我的特殊身份也注定了我无法和他长相厮守。
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可是,当我想云淡风轻地如实回答这个问题时,我发现我根本开不了口,只有喉头轻微动了一下。
“国王夫妇召见他,是想和他谈一下他和菲奥娜公主的婚事。”阿尔杰直视着我,目光幽深。
奥非娜公主?我记得去年和斯特林去王城时,曾听见他和属下谈过这件事。当时好像王妃反对这件事,那么现在是同意了吗?
斯特林如果真的娶了公主,那对他绝对大有助益……
我深深地吸了口气,按捺下心中的不适,抬起头微笑着问道:“阿尔杰,为什么告诉我这些?大人能娶到公主,不是很好吗?”
“那你呢?你怎么办?”他牢牢锁住我的目光,似乎不允许我回避这个问题。
我转过身避开他的眼神,然后望着窗外淡淡地回道:“我会离开。”
他将手轻轻放到我的肩膀上,我以为他有话对我讲,可片刻后,他收回了手,却什么也没说。我转回身看他,只见他已经迈开步子往另一节车厢走去。
我猜他是想对我说些什么的,不然不会告诉我这些事的。可他终究无法说出口,毕竟他是斯特林的属下,他不能对上司的事说三道四;即使他是我的朋友,感情本是你情我愿的事,见我态度已决,他也无法继续再劝。
说到底,他是真的拿我当朋友,不想看见我伤心吧。
谢谢你,阿尔杰。
我望着那道越走越远的背影,暗自说道。
***
特莱德地区位于这个国家的东南部,而国王的领地位于东部,但两块领土并未接壤,中间隔了一小块罗比托的地盘。
此时,火车停靠的地方正是位于罗比托的一个小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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