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愿意嫁给你,是因为不能背信弃义,是受了承诺的约束,是受了全族的拖累。所以凌子樾,你还在等什么,还不去杀了他们?要等他们儿女成行,你再唉声叹气,化身深闺怨种,后悔今日没有冲动吗?绝对的力量可以碾压一切,墨宣扬着他的理念,只要够强大,什么都能得到。如果不可以,那就是因为你还不够强。但凌子樾依旧犹豫。可笑的情爱,让他长出属于人族的懦弱,做事瞻前顾后,畏手畏脚。他竟然在害怕,姜九歌绝不会原谅这种行为。不可理喻。墨觉得他脑子真是被蛀空了,为了可笑的情爱,连命都不要。装情圣别拖他一起下水啊!墨只想活,哪怕三界灭了,他也要开辟一个新世界继续活。趁着凌子樾的迟疑,墨怀抱着对生的渴望,爆发出无尽力量,终于在又一轮争夺中,重获身体控制权。额上魔印跳动成妖异的符文,墨召来魔剑,冷睨着嗜血的锋利面。苍白的指骨节分明,墨抚过剑身,异常冷漠的声音缓慢道:“随孤一起,屠尽神山。”结情(十)凤凰神山上,高朋远至,宾客尽欢。小花灵们采携来五颜六色的花,半透明的翅泛着淡金,轻轻扇动。醉人的花枝,装点着少姬与祭司的婚房。满室盈香。鲜花簇拥的室内,姜九歌独坐,一身火红的嫁衣夺目。嫁衣上,金线灼灼,蕴含着祝福的神力,绣着凤凰与祥瑞的图案。盖头遮挡住她的视线,看不见外面的景象,便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不安地揉捏着食指。她心底有些焦虑。思绪弥散,却无法准确捕捉到,这缕不安到底来自哪里。或许是因为祭司迟迟不来,让她等得有些着急。但祭司曾等过她一百多年,她的整个生命,一直在被祭司等待。她现在,不过等他短短一天,实在微不足道。想通后,姜九歌轻轻松了口气,又多出无数耐心。心底的焦虑被丝丝甘甜浇灭,她忍不住抿起红唇,松开微皱的眉头。有迷糊的小花灵飞错地方,跑到她的红盖头下。细碎的金光忽明忽灭,把姜九歌剔透的眼底映得亮莹莹的,像黑色的宝石。红妆掩映中,她额心的神印愈发滚烫。乌黑的长睫轻颤抬起,微翘的眼尾后,是白皙的皮肤,透出浅浅淡红。花灵喜欢少姬身上的气息,又喜欢扎堆,有了第一只就会有第二只。越来越多的花灵凑来,在她盖头下窃窃私语,几乎将盖头闹得掀起来。要是往常,掀了便掀了,姜九歌打破规矩的快感。可今天不一样。她难得乖巧规矩起来,轻轻按住盖头,不让它们动。“不可以,这个是祭司掀的。”她笑起来,不忍责怪小花灵们,轻松道,“好啦。你们快出去替我看看他吧,别迷路了。”这个他当然是指祭司。他再不来,盖头都快被吵飞了。花灵们听懂她的话,顺从地一连串飞出婚房,去找祭司。偌大的婚房中,又只剩姜九歌一个人,恢复寂静。哪怕繁花堆叠,也显得空旷。她等了很久,却始终没等到任何人来。姜九歌不免有些担心,手指不自觉攥紧。嫁衣是云锦织就,柔顺丝滑,一角被她捏皱。祭司怎么还不来,是有事情耽误了吗?她在心底给祭司找理由,“砰”的一声,门被人大力推开。比起推,倒更像是被踹开的。门摔至极限时,很快弹回去半扇距离,惊了姜九歌一跳。可听到有人进来,她终于放心些许,松开掐住掌心的指。她松开指,嫁衣很快往下垂落一截,如同彩霞堆叠。盖头内,姜九歌安静垂眸,双手交握,放于身前。盖头外,祭司的步伐有些急。或许是喝多了酒,她想。来人心思深沉,抬步踏来,不轻不重,恰好能被听见,又无法从脚步声中,试探出他半分意图。他就这样一步步走近,直到站定在床前。他无声勾唇,视线流连在那身刺眼的火红嫁衣上。多么热烈的颜色啊。两人相距不过半步的距离。嗅到若隐若现的血腥气息时,姜九歌忽然瞪大眼,眸光颤抖。还没等她捉住心中不安的弦,沾满鲜血的魔剑,已经递到她眼底。“新婚快乐。”面前响起冷漠又低哑的声音,半点没有恭贺的意思。姜九歌几乎被这声音吓得魂飞魄散,恨不得直接起身。还没等她有所动作,魔剑上剔透的血比她的盖头还红,猝不及防,将盖头挑飞。唯一的遮挡物被掀开,姜九歌终于看清眼前的人——并不是祭司,而是绝不该出现的凌子樾。怎么会是他!姜九歌的手撑在柔软的云衾上,这才稳住身形,没立刻倒下去。凌子樾的玄衣垂地。他身后,是一地的鲜血,顺着他的步伐,一直蔓延到她面前来。他静静看着她,就像许久不见的旧友,特意来参加她的喜宴。可单纯的宾客,绝不会像他这样无礼狂妄,去挑新娘子的红盖头。况且他不请自来,没人欢迎他。面前的姑娘原本沉静,可在凌子樾以剑挑开她的红盖头后,那些温和的气息尽数收敛,瞬间凉下去,只余满身戒备。她抬起无悲无喜的眸,他扯出僵硬的冷笑。少女穿着嫁衣,纤腰不盈一握。凌子樾这么想着,手已经先一步揽上去,将少女的腰拉近。他垂眸望着她:“既然要成亲,怎么能不请我呢。”为什么要请你?!姜九歌气愤不解,他脸皮真是厚,她只好用手臂抵在他胸前,不让两人贴得过于近。她心中的弦早已绷断。“放开。”她咬牙命令。话语冷清,内心却只余悲哀。她忍不住想,到底哪里对不起他,他为什么非要纠缠,就是不肯放过她!姜九歌知晓,凌子樾绝不会听她的话,只一眼,她就明白他的来意。他既然找来,今日的事,就绝不可能善了。两人都很倔,凌子樾更甚。他向来只听自己想听的,不想听的,一个字也听不懂。于是那句“放开”被下意识忽略掉。他的手搂得更紧。看出她眼底的戒备,以及她的不欢迎。凌子樾扯唇笑道:“可你要嫁的人不是我,我不开心,该怎么办呢?”他极为困惑的模样。他们各有立场,谁也不愿屈服,只顾表达,而不肯倾听对方的意见。“怎么办呢?”凌子樾继续重复,自问间,魔纹蔓延上他半张惨白的脸,如同鬼画符。见他这副模样,姜九歌手指颤抖,视线落在他手中嗜血的魔剑上,说不害怕是假的。但她不可能退让,只能强忍惧意,斥道:“松手。滚出去!”眼前的玄衣青年已经失控,握剑的手因兴奋而颤抖。他的兴奋令她惧怕。她费尽全力也没能推开他,又不敢与他在此争执,闹出过大的动静,引得旁人围观。凌子樾没搭理她的要求。他自问自答:“把那些令你牵挂的,都杀干净,你就只属于我了。”姜九歌被他疯魔的话语彻底震慑住,半晌无言。她想起魔剑上粘稠的血,醒过神来,颤声问:“你……干了什么?!”凌子樾默然,沉黯的眸望向流光溢彩的嫁衣,斜斜一撇。他忽然松手,转而去拽姜九歌的腕,不容拒绝道:“跟我走。”姜九歌无力,只想挣脱:“放过我吧。我不喜欢你,你别再纠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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