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媚不是傻子,时间久了,她早就感觉到无论是秦晁还是明黛,都不再记挂当初的事。
可是她不行,尤其是在这个端口,这件事像一块石头梗在腹中。
“胡说!”明黛忍住心惊,忽然松开了她的手。
“姐姐……”明媚眼泪流出来,伸着手想把她抓回来。
“我现在不想听。”明黛忍着眼泪,沉声道:“明媚,你听好,你若有话想告诉我,就现在这里安安稳稳生完,待养好身子,再亲自走到我面前告诉我。在这里,我不会听!”
“姐姐……”明媚哑声喊她。
“我不会听,你给我专心使劲!”
她从未用这样严厉的语气与她说话,明媚知道她不是在开玩笑。
生就生!
她一定要说出来,一定要说!
两刻钟后,产房传出婴孩啼哭,竟生的极快。
产婆大笑道喜,竟是一对儿孪生女。
明媚眼角还挂着泪,她来不及看孩子一眼,只将手伸向明黛。
明黛连忙握住她,眼眶都红了,低声道:“媚娘,是一双孪生女,她们也是孪生胎。”
明媚的意识似乎已经搅成一团,她只是抓着明黛,唇瓣不断契合,根本听不出她在说什么,可她一直在说。
明黛无声落泪,轻轻抚摸她的鬓发,作出很认真在听的样子。
从今日起,你也是母亲了。
或许,与景珖成亲,对你来说未必是什么重要的转折。
但与景珖孕育出小生命的这一刻,于你而言,这世上会再多两份温暖。
这样就够了。
……
从产房出来时,长孙蕙与明玄才匆匆赶来。
一看到那双孪生孙女儿,两人眼泪当场就流下来。
就像一场微妙的轮回,又像一瞬间回到了刚刚生下明黛与明媚的场景。
明黛确定母子平安后,想起府上还给明媚备了许多东西,当即要回府去拿。
才走出景家大门,靠在大门处的男人冲她笑了笑。
“你何时来的?”明黛有些惊讶。
秦晁搔搔头:“来时碰上岳父岳母,便送他们一起来了。”
他眺望里面,淡淡道:“想也知道里头有多兵荒马乱,我就不进去添乱了。”
他又看向明黛:“回吗?”
明黛点点头,秦晁走过来,握住她的手往府里走。
“不乘车吗?”
秦晁懒懒道:“你来了,怕是得进产房陪着,在里面憋了那么久,赶紧喘喘气吧。”
他不说还好,一说,明黛真觉得一股子血腥气还没散去。
两人一路走了回去,刚进门,迎面跑来一个小娃娃。
“母亲!”秦珣张开手臂就想扑进母亲香软的怀里,结果被秦晁一脚隔开。
秦珣及时躲开父亲的大脚,站在几步之外,委委屈屈的看着明黛:“母亲,姨姨生了弟弟还是妹妹呀!”
明黛笑笑:“是两个妹妹。”
秦珣张大嘴巴:“两个妹妹!”然后他转头看向秦晁。
秦晁挑眉,是个威胁的意思。
明黛进过产房,身上不干净,遂回房换衣服。
秦晁袖着手在院子里溜跶,写完字的秦珣也袖着小手手走来。
“父亲又输了!”
秦晁嘴角一抽,眼神不善的望向他。
秦珣伸出两根小指头:“两次!”
连起来就是,父亲输了两次!
输给了姨父。
秦晁盯着眼前的小子,冷笑道:“那又如何?我赢他时,你还没出生。”
秦珣还想争辩,秦晁已经厉声催促:“今日的字练了吗?写的那么丑,还敢出来嚷嚷!”
秦珣不服:“姨姨说,我的字写的比父亲好多了!”
秦晁:“你姨母眼瘸,看走了眼选了那样的姨父,也看走了眼,觉得你的字比我的好。”
“练字去!”
三四岁的娃娃,碍于父亲某种不可言说的执念,从很小的时候就被迫念书写字。
秦晁抱着手,看着天,轻轻点头。
很好,这两口子分明是做局来坑他。
也有脸说自己连赢两场!
那就看看,到底谁才是最后的赢家。
秦晁看一眼房门方向,明黛还在里面换衣服。
他活络了一下手脚肩膀,挺胸抬头的走进去了……
来日方长!
作者有话要说:行文至此,非常感谢大家几个月的陪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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