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淡淡的说着,宝玉却越想越吃惊,此刻几乎连手里的信都拿不稳了,忍不住失声道:
&ldo;见我一面?他为什么要你见我一面?&rdo;、
黑纱女道:
&ldo;这其中自然是有原因的。&rdo;
宝玉道:
&ldo;什么原因?&rdo;
黑纱女道:
&ldo;这原因你以后自然会晓得。&rdo;
宝玉大声道:&ldo;为什么你现在不告诉我,为什么你也和方才那两人一样,总好像有一件秘密在瞒着我,那究竟是怎么回事?&rdo;
黑纱女却再也不理他,再也不瞧他一眼,悄然移动脚步,幽灵股走了出去,只留下宝玉愕在那里。
这时宝玉的心,真是纷乱如麻。
蒋笑民为什么要这样做?
难道他竞要我在这少女心中代替他的位置?
不可能,这绝不可能。
莫说这少女对他的真情生死不渝,已无任何人能够代替,就是我……我对她也只是有种奇异的感觉,而绝无爱慕之意……
黑纱女已又悄然走了进来。
她手里竞端着个很大的托盘,盘子上清冷的水,还有食物,她将盘子放在宝玉面前,道:
&ldo;吃吧!&rdo;
她语声中竞有种令宝玉不得不听从的力量,何况,这些东西也正是宝玉所迫切需要的。
在他吃的时候,他暂时志了一切。
黑纱女又捧出盆清水,一条干净的布巾。
她并没有征求宝玉的同意,竞脱下了他身上的衣衫,这本是宝玉死也不肯脱下,但此刻不知为了什么?
他竟完全没有抵抗。
黑纱女以布巾蘸着清水,轻拭着他身上的火炙伤痕,她的面容仍是那么冷漠,但动作却是那么温柔。
清水中想必是溶着药的,宝玉只觉她擦拭到哪里,哪里就有一般清凉的感觉,直透人心里。
但这水却仍擦不开他心中的疑云。
他心里更是不解,这冷摸得有如幽灵般的少女,为什么如此亲切,如此温柔的服侍他?
他终于忍不住问道:
&ldo;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是不是为了我传来这封信?&rdo;
黑纱女道:
&ldo;那封信对我又有何意?&rdo;
宝玉垂首道:
&ldo;不错,那只是张白纸……&rdo;
黑纱女道:
&ldo;我这样做,只因为我见着你。&rdo;
宝玉霍然抬头,道:
&ldo;只因为见着我?但为什么?……为什么?&rdo;
黑纱女道:
&ldo;只因为我十分想见你。&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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