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除了杀死我的父亲。&rdo;柯把话挑明。
&ldo;就是现在看见的这样‐‐不过不是你的父亲。&rdo;
&ldo;你和女院长帮了我们的忙,是你们提醒了我们换什么衣服,让那个老傻瓜把我们当成前来投奔他的亲人,剩下的就是技术细节了。&rdo;大公一边说着一边咯吱咯吱嚼着嘴里的薄荷糖。
&ldo;我们建议他自愿把全部财产过到女儿的名下,&rdo;阿尔杜尔说道,&ldo;我们给了他生存的机会。&rdo;
&ldo;既然他当年不肯为了幼小的女儿牺牲自己的收藏品,那么今天再跟他谈这个也是枉然了。&rdo;柯说道。
&ldo;的确是枉然,&rdo;大公赞同地说,&ldo;于是谈话以教授之死而告接束。&rdo;
&ldo;但是为什么这么残忍啊!&rdo;柯真想痛哭一场。
&ldo;因为我们想让一切都合法,&rdo;大公说道,他的口气仿佛在同一个头脑迟钝的孩子说话,&ldo;因为一旦教授死去,所有的遗产都将转归他的女儿,归你。&rdo;
&ldo;这就是你们失算之处了!&rdo;柯感到一阵高兴,尽管有致命的危险在威胁着她,&ldo;只要检查一下我的遗传密码就够了,大家都会知道你,阿尔杜尔,娶的并不是教授的女儿。&rdo;
&ldo;正因为如此,&rdo;大公悲哀地说道,&ldo;我们应该就在今天夜里连你也消灭掉。再过几分钟,这幢房子将被一片大火吞没,你将葬身火海之中。你明白这是为什么吗?&rdo;
&ldo;为什么?&rdo;柯低沉地重复道。
&ldo;因为由于你的死,按照法律,你懂吗,按照法律,所有的收藏品将转到你的丈夫,我的侄子的名下。&rdo;
而阿尔杜尔则为大公的这番话鞠了一躬,那付滑稽的样子就像历史影片中的火枪手鞠躬一样,把插着羽毛的帽子在地板上来回转圈。
&ldo;你们什么也捞不到,&rdo;柯大声叫道,&ldo;米洛达尔局长明天就到这里来!&rdo;
&ldo;我们知道,我们听见了,说话的是一个叛徒‐‐满嘴粪臭的黑皮苍蝇!而且我相信,她还在爱着我!&rdo;大公气得发疯,&ldo;我们捻死她就像捻死一只臭虫一样。&rdo;
&ldo;你们把她杀死了?&rdo;柯知道,大公在说谎,但是她还是害怕。
&ldo;现在我们赶快来毁掉你们的家。趁所有的消防队员正在旅馆里忙活,我们在这里点上一把火。&rdo;大公装做没有听见她的问题的样子。
&ldo;但是你们来不及了……&rdo;
&ldo;这是我们的事情,&rdo;大公微笑了一下,&ldo;我会运用我的关系施加压力,明天早晨在半小时之内通过计算机快速搞定遗产案件。等大家都醒过来,等米洛达尔匆忙赶到时,我们已经进入茫茫宇宙之中。无论什么人,无论什么时候,无论什么也证明不了了。&rdo;
柯相信他会说到做到。
早在去年就开始策划的行动,如今终于得逞,一如沃尔夫冈大公希望的那样,而且神不知鬼不觉……
第七章
大公和阿尔杜尔极度紧张,大概还喝醉了。他们欢呼雀跃,装腔做势,穿着长连衣裙戴着假发套,显得滑稽可笑。
&ldo;拿汽油来!&rdo;大公突然叫道,&ldo;快拿汽油来,侄子!&rdo;
柯环顾四周:往哪边跑呢?
&ldo;你别指望了!&rdo;大公发现了她的动作,&ldo;遗憾,我们不能留下你的活口,要知道你连薇罗尼卡都不是。而我们有义务继承……我们多么喜爱集邮!&rdo;
阿尔杜尔跑过来,他手提一桶汽油,连汽油他们都想到了。
&ldo;很遗憾,我们有责任亵渎你天仙般的绝代美貌,&rdo;大公说道,&ldo;我们需要把你们的尸体烧得不能复活,我们没有权利冒险,我们有亲人,我们对国家负有责任。&rdo;
&ldo;大公殿下!&rdo;阿尔杜尔又一次央求道,&ldo;不过,也许,我还是行使一次夫妻义务?很快很快。我舍不得让她到另一个世界去时仍然是处女之身。&rdo;
&ldo;这得特别纯洁才行,&rdo;大公不同意,&ldo;我还会给你娶上十个妻子,比这个更年轻,也更温柔……&rdo;说完他哈哈大笑起来。
&ldo;浇汽油还是开枪射击?&rdo;阿尔杜尔问。
&ldo;你浇汽油吧,我来开枪。&rdo;大公答道。
他举起手枪,手哆嗦着把枪对准了柯。
阿尔杜尔开始把桶中的汽油向各处喷洒。所有的东西都发出一种单调、讨厌、难闻的气味。这一切都不可能属于柯了,不可能了,这里的一切就要完了!
走廊里响起了坚定快速的脚步声。
正当大公瞄准柯的时候,阿尔托宁院长突然出现在他的旁边。这位女士穿着破烂的黑色连衣裙,左边的头发被烧掉了,而右边的头发技散着,只有一只脚上穿着没有后跟的鞋,同时她的一只手里拿着自己的黑色手提包。
&ldo;马上停止!&rdo;她一跨进门口就以自己低沉嘶哑的教师嗓音叫道,&ldo;马上停止这种胡闹。你们怎么敢?&rdo;
&ldo;我的甜心!&rdo;大公冲着她叫道,&ldo;靠边站着去,你妨碍我瞄准了。你不希望这个倒霉的学生临死之前还要受折磨吧?&rdo;
&ldo;快跑!&rdo;阿尔托宁太太向自己的学生命令道,她的口气坚定有力,不容反驳,&ldo;现在马上就赫吉(跑)!&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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