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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第1页）

&ldo;对……&rdo;

&ldo;教育学博士罗莎&iddot;阿尔托宁太太。&rdo;

&ldo;噢，&rdo;教授拿着同高层人士谈话的腔调。不知为什么他恰恰把阿尔托宁太太归入这类高层人士之中。可能，让他产生这种印象的是这位女士的体型，阿尔托宁太太黑色的西装配上白色的衬领，特像一只大企鹅。&ldo;您是刚从地球上来吗?&rdo;

&ldo;正是。&rdo;阿尔托宁太太说道，她的目光神经质地在教授、柯和阿尔杜尔身上徘徊游移。有时她的眼神迷蒙不定，仿佛在努力谛听心声。不错，就像柯很快猜到的那样，心声就在离阿尔托宁10米远处，就是大公的两名大力士，他们甚至都不想表现出像集邮者的样子。

&ldo;那么请出示您的护照和证件‐‐您认为有必要随身携带的全部证件。&rdo;教授已经抛开了见面之初的客套，他那好拌嘴的本性又占了上风，&ldo;我要确证您就是您。&rdo;

&ldo;是啊，是啊。&rdo;女院长说着打开老式的手提包，在里面掏摸起来，而柯明白，既然阿尔托宁太太在刚见面的时候没有出卖她，现在就更不会出卖她了。可能，这位太太归根结底也是局长手下的侦探?

&ldo;爸爸，&rdo;柯伸出手拽拽教授的袖子，&ldo;这的确是我们的院长，她为人非常严厉，但是我们都尊敬她。&rdo;

&ldo;你住嘴!&rdo;教授命令道，同时从阿尔托宁太太的手中接过了她的银河系护照。

&ldo;我相信，&rdo;他说着飞快地扫了一眼第一页，就把证件还给了她，接着隔过肩头发愁地看了看越来越多的集邮爱好者人群，他们正挤向发行盖销票的窗口。教授担心，他这边还没有谈完，那边的戳就盖完了。

&ldo;您说!&rdo;教授命令道，&ldo;这个女孩子是谁?&rdo;

&ldo;这个女孩子是，&rdo;阿尔托宁太太咽下一口唾沫，她的大喉结犹豫不决地颤动着。万一她不是米洛达尔的部下呢?那样几秒钟之后，这里便会响起枪声‐‐大力士将射杀冒名顶替的人。&ldo;这个女孩子是薇罗尼卡……&rdo;说出这个名字之后，女院长的胆气壮了一些，更加肯定地重复了一遍：&ldo;就是薇罗尼卡!&rdo;

&ldo;您怎么知道她的名字?&rdo;教授问。

&ldo;我们叫孩子们……有时是根据各种偶然的，完全偶然的细节。不过一见到薇罗尼卡时，我们几乎就相信她的名字。&rdo;

&ldo;为什么?&rdo;教授的目光紧盯着女院长不放。

&ldo;小姑娘的脖子上挂着一枚金色的圆形颈饰，里面有一张旧邮票，邮票上签有&lso;薇罗尼卡&rso;几个字。我们判断，这是英国在加勒比海上的一块殖民地的名字，殖民地很小，在特立尼达岛附近。邮票是发行于1886年……&rdo;

&ldo;是红色的?3便士?&rdo;集邮迷突然失声了。

他用双手蒙住自己的脸。

他哭了。

周围的人都不说话。看着这位邮票之王窄窄的肩膀不停地颤抖，心里真不是滋味。

&ldo;对不起……&rdo;教授抬起衣袖擦擦眼睛，抽了一下鼻子，问道：&ldo;这颈饰到哪里去了?&rdo;

&ldo;噢!&rdo;阿尔托宁太太惊叫了一声，&ldo;薇罗尼卡逃离教养院时太仓促了，顾不上穿衣服，忘记了自己的颈饰。&rdo;

&ldo;您把它带来了?&rdo;柯猜测道。

&ldo;请原谅，柯……薇罗尼卡!我以为，我会帮助你找到自己的父亲。&rdo;

院长打开自己的手提包，在里面摸索了好长时间，长得叫人着急，终于摸出了一个小纸包，她用胖乎乎的手指从纸包里夹出一个扁平的金色椭圆形饰物，上面系着一条细链子。

&ldo;就是它!&rdo;教授叫道，他从女院长的手指缝中抓过颈饰，打开来，那枚薇罗尼卡殖民地邮票掉了出来，他把邮票放在掌心里，大气不出，开始仔细地端详它。

教授终于想起来这里不止自己一个人在场，说道：

&ldo;这是一枚非常稀有的邮票。它不可能伪造，因为我记得邮戳的位置和角度。这些年来我一直为它从我的收藏品中丢失而痛不欲生。谢谢您，夫人，为了您让这一珍品物归原主……&rdo;

&ldo;您指的是邮票啊?&rdo;女院长被教授的精神反常大大震惊了，&ldo;是邮票还是女儿?&rdo;

&ldo;女儿的事情现在真相大白，全都有弄清楚了，&rdo;教授摆摆手不耐烦地说，&ldo;顺便问一句，是您从教养院的保险柜中取出了保密的遗传卡吗?&rdo;

&ldo;是的。&rdo;女院长降低了声调说道。

&ldo;您为此付出了很大的代价，是吧?&rdo;

&ldo;我向您发誓，毫发无损……&rdo;

&ldo;这不大好。即便如此，那就是说，您付出的不是金钱，而是沉默。世界上只有利益与讹诈。&rdo;

&ldo;您怎么不害臊……&rdo;

&ldo;我并不比您好，阿尔托宁太太。不过我至少不会装出对我来说人比邮票更贵重的样子。邮票是大自然完美的创作，人则是集缺陷之大成。我为什么应该爱人更胜于爱邮票呢?为什么?&rdo;

阿尔托宁太太没有答话，她好不容易忍住了眼泪没让它掉下来。

&ldo;现在您，爸爸，心满意足了?&rdo;柯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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