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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1页）

&ldo;那么，&rdo;米洛达尔局长说，&ldo;除了同受害者谈一谈，我们没有别的办法了。&rdo;

院长重重地叹了一口气，领着他穿过院子到紧靠城堡东墙的厢房去，学生宿舍都在那边。

第三章

薇罗尼卡在医院里呆了两个小时，医生查明她的身上没有受伤，回到自己的房间，她躺在床上，因为允许她当天不上课。

她闭上眼睛，拒绝进食，甚至连最喜欢的无糖菠萝罐头也不吃。

旁边的床上坐着叫柯的那个姑娘，她正在看陀斯妥耶夫斯基的小说《白痴》。

柯给局长留下了双重印象。一方面，她胆小羞怯‐‐甚至起立向他和阿尔托宁太太鞠躬时也不敢抬起头正眼看人。然而，过了几分钟之后，他截住了她的目光，目光中流露出勇敢，甚至有几分放肆，这又让他吃惊。

柯和薇罗尼卡的床位相邻，柯金发碧眼，她篷松浅黄的头发从来未经理发师烫染过。闭着眼睛躺在床上的薇罗尼卡则是一头篷松的黑发，眼睛的颜色看不见。但是两个姑娘的身量体型惊人地相似。

&ldo;对不起，&rdo;米洛达尔说道，&ldo;请原谅我们不请自来，但是是责任感把我们带到这里。&rdo;

&ldo;啊，当然。请坐，&rdo;柯说着把陀斯妥耶夫斯基放到一边，&ldo;阿尔托宁太太，您也请坐。我们等候您来。&rdo;

米洛达尔个子不高，因此许多人觉得他像一种不大的猛禽，比如说鹰。他的鼻子大而结实，有点弯钩，形同鸟喙，更加深了这种印象。他的头不大，头发卷曲粗硬，黑中斑白，顶在头上如同一个草垛。女人们都喜欢米洛达尔，而许多女人喜欢他，最渴望把手指插进他粗硬浓密的头发里。局长黝黑的脸上，一对浅褐几近黄色的猫眼兴许也是鸟眼，熠熠闪光，似乎能穿透对方。

柯不由得提高了警觉。

然而这时局长笑了起来。他的那张生硬甚至是严厉的面孔令人惊奇地变了样子。一道窄而细的光线从眼角折过薄唇两角，甚至鼻尖也向上伸展了一些‐‐更可爱更和善了。变成了一个柯从没见过的人。

&ldo;薇罗尼卡!&rdo;局长走到她的床边大声喊道，一我来帮助你。你躺着，躺着，别起来，你的神经受了刺激，帮助你是我的职责。&rdo;

薇罗尼卡睁开了蓝色的眼睛‐‐她的眼睛跟柯的眼睛一样。只不过柯的眼睛更亮，更快乐。

&ldo;您怎么帮助我，先生，您的名字是他们忘记告诉我了吧?&rdo;

&ldo;哦，这是我的疏忽!&rdo;阿尔托宁太太大声然而不失和气地说道，&ldo;我没有向你们介绍米洛达尔局长，是银河系警察局的领导人之一，他来调查你遭受袭击的案子。亲爱的薇罗尼卡。&rdo;

&ldo;有这么高级的长官关心我，真叫人高兴，&rdo;薇罗尼卡回答说，&ldo;但是我没有办法帮助您。我当时是梦游病发作。待我清醒过来时，阿尔托宁太太在我的身边。她会把一切都告诉您的。&rdo;

&ldo;她全都对我说过了，&rdo;局长承认，&ldo;不过你能猜得到，我不满足于只听她讲的经过。所以还得听你说说。我保证严守秘密，就是你吐露的秘密。&rdo;

&ldo;我出去吗?&rdo;柯问。

&ldo;恰恰相反，我需要你，你好比一张试纸。我要一面听薇罗尼卡说话，一面看着你。也许，从你的面部表情可以判断，薇罗尼卡什么时候说的是真话，什么时候说的是谎话。&rdo;

&ldo;那我真地还是离开的好!&rdo;柯放下书，霍地站起来。

&ldo;哎呀，&rdo;米洛达尔寻思道，&ldo;她这样一站大概有一米八○，而且她还没有停止长高。真见鬼!她什么时候才会停止长个?所有的姑娘都比我的个子高!&rdo;

&ldo;你害怕薇罗尼卡会对我说假话吗?&rdo;米洛达尔问道，毫不掩饰讽刺的笑容。

&ldo;不，您干嘛这么想!&rdo;柯不好意思了。

&ldo;留下吧，柯，他们想吓唬我们。&rdo;薇罗尼卡请求道。

&ldo;根本不是这么回事!&rdo;阿尔托宁太太发火了。

&ldo;这一切真叫我厌烦透了!&rdo;薇罗尼卡不理会院长的高声大嗓，&ldo;老是没完没了的审问、怀疑、折磨!你还没有来得及爱上呢，可周围早已布置了各种办法来对付你。&rdo;

在这一刻她显得惊人的漂亮，蓝色的眼睛像两颗蓝宝石一样，射出愤怒的光芒，咄咄逼人，睫毛变成了一排黑箭，直指欺负她的人，乌黑的卷发散技在肩上，两顿通红，鼻梁发白。

米洛达尔耐心地等着回答，而为了回答，薇罗尼卡应该平静下来。当姑娘平静下来之后，她说道：&ldo;要是身后没有人监视我的话，那就一切都好了。&rdo;

&ldo;我对此表示怀疑。&rdo;柯突然插话说，&ldo;你亲口说过的，最近一段时间以来，约翰变得有点神经质，有进攻性。&rdo;

&ldo;我就不敢走进看守屋，&rdo;院长说，&ldo;如果不是薇罗尼卡从里面求援的话。&rdo;

&ldo;我求援根本不是希望有什么人来帮助我。难道您活了这么大把年纪，至今连这个也不知道吗?&rdo;

&ldo;我知道我应该相信人们，&rdo;阿尔托宁太太带着她特有的自尊心回答说，&ldo;如果我听到有人喊&lso;帮帮忙&rso;我马上就会出手相助。&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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