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电台装好,站在沟边拿着望远镜漫无目标地看着。如果按照1号指定的时间,我们现在必须出发,可是为子他们还没有回来,望远镜里也看不到他们的身影。我爬上一座稍高一点的山丘上观望着。四周一片寂静,没有任何部队行动的迹象,也没有为子他们的影子,他们跑哪去了,我看看表,他们已经出去两个多小时了。我返回沟里,邵年问:&ldo;找到他们了吗?&rdo;我摇了摇头。&ldo;别丢了。这是草原,又是演习场,别有什么意外。&rdo;&ldo;我说亲爱的老乡,这个时候,你能不能不说这样的话。&rdo;&ldo;要不我去找找吧?&rdo;&ldo;行了,你别找了,我们就在这等吧。&rdo;天色已经开始暗下来,荒原上已经刮起阵阵的冷风。&ldo;他妈的,怎么还不回来。&rdo;我把枪里的子弹换上实弹。&ldo;再等等。&rdo;邵年看我有点不耐烦。又过了半个多小时,才看见为子他们几个跌跌撞撞地滚进沟里。为子一把抄起枪,手忙脚乱地换着弹夹。&ldo;你们他妈怎么去这么长时间……&rdo;张振鹤喘着粗气指着他们回来的方向,断断续续地说:&ldo;狼……有狼。&rdo;
&ldo;狼?&rdo;这个字我说了一遍,浑身已经起了一层鸡皮疙瘩。邵年急忙拎起狙击步枪向沟外跑去。&ldo;怎么有狼呢?&rdo;我问的都白痴,草原本来就是狼的天下。他们几个穿好衣服,所有枪支拆下激光发射器,全部换上实弹。&ldo;怎么还遇上狼了?&rdo;&ldo;我也不知道,我们走了一会,就感觉有东西跟着,结果一看是狼,我们就开始跑,结果跑蒙了,找不到方向了,好不容易才转回来。&rdo;我跑到邵年身边,&ldo;有吗?&rdo;邵年仰了仰下巴,我稍微直起一点身,视野里三只&ldo;狗&rdo;正慢慢地向这边靠过来。我就他妈的了,什么人还没看着呢,却把狼招来了。我看了一下四周,显然这个沟是不能呆了,地势太低,容易被歼灭。我急忙指挥大家向山丘上转移。当我们爬到上面的时候,发现那几只狼站在那里不走了,我再仔细看的时候,发现少了一只,我向旁边看的时候,好嘛,那只狼悄悄地向我们山丘的另一侧不紧不慢地溜达过去。&ldo;就三只,干掉算了。&rdo;我拉了一下枪栓,其他人都同时子弹上膛。邵年急忙按住我:&ldo;你看看那边。&rdo;天色很暗,看不见什么,我拿出望远镜,向那两只狼的后面一看,刚才那些鸡皮疙瘩全部掉在了地上。在距离那两只狼身后的一百多米的距离里,足有几十双绿莹莹的眼睛盯着这边。所有人都异常紧张,谁也没想到会遇到狼群,&ldo;组长,怎么办?&rdo;我极力镇定自己,&ldo;先别开枪,狼太多,我们子弹有数。如果它们一起上来,我估计我们都挂了。&rdo;不能坐以待毙,我试图想采取撤退的方式,离开狼群,但是我们发现,我们退一步,那些狼就向前一步,我们不退,它们就都安静地趴在那里。不想办法脱离肯定不行,这个时候,我们绝对不想与狼群纠缠,早就听说过这个玩意非常聪明。我让为子马上联络基地,看看有没有部队在周围,可是为子喊了半天,电台那边始终静默。为子换了几个频道,仍没有回音。当我们再想后退的时候,发现已经被狼群包围了,我们被彻底孤立在这个小山丘上,荒原的夜色丝毫没有美丽可言,冷风吹得枯草&ldo;哗哗&rdo;地响,总感觉身旁的草丛里有狼的呼吸声。&ldo;大家别紧张,我们有枪,狼不敢袭击我们的。&rdo;完全一句壮胆的话,我自己说的都胆颤。我们面临一个非常严峻的问题,如果再这样耗下去,等来的不是狼群的攻击,就是我们得被这草原的寒冷冻死、饿死在这里。
我粗略地数了一下周围的狼,大概有四十多条,分布在山丘周围。也许是饥饿的原因,我身体开始哆嗦,我握着枪双眼紧紧地盯着前面的几只狼,&ldo;组长……&rdo;朱海的一声吓了我一跳。&ldo;干吗?&rdo;&ldo;我听老人说,狼是有头儿的,把头儿干掉,那些狼就散了。&rdo;&ldo;我他妈哪知道哪个是头儿,又没戴军衔。&rdo;再次拿起望远镜观察的时候,我哭的心都有,目前的数目已经不是刚才的四十多只,在我们不远的山头上都已经有狼在活动了。我突然意识到一点,狼一般都是晚上觅食的,而且它们晚上的视力比白天的更敏锐。如果再这么守下去,我估计这个草原上的狼都会聚集在这里拿我们开餐了。&ldo;干掉一只,看看它们什么反应。&rdo;我对邵年说。他犹豫了一下,&ldo;大哥,打吧,再这样等下去,我们就招呼不过来了。&rdo;邵年点点头,瞄准了一只最靠近我们的狼,&ldo;啪!&rdo;随着枪声骤然响起,我在望远镜里看到所有的狼几乎都同时一震,显然这些玩意对枪声并不陌生。邵年的枪法实在太准了,那只狼中弹倒地。我们屏住呼吸注意着周围狼群的反应。几只狼跑过去,围在&ldo;烈士&rdo;周围来回地闻着,嚎叫了几声。但是没有退却的意思,一只狼重新站在了那个位置上,继续观察着我们。&ldo;接着打!&rdo;邵年没再说什么,接连三枪,在同一个位置上,又撂倒了三只,可是那些狼跟没事一样,死一只补充一只,我急忙制止邵年别打了。毕竟狙击步枪不是重机枪。我看了一眼身后,张振鹤和朱海负责警戒后面的安全,朱海把火箭筒都装好了,一把匕首扎在一边。草原安静了下来,狼群依旧包围着我们,没有进攻的意思,也没有撤退的意思。四周已经完全黑下来,可视距离不到六十米,我只能借助红外望远镜才可以看清楚远一些的狼群。为子的电台始终开着,他不断地呼叫,可是我们上空始终没有电波经过。&ldo;兄弟们,我们必须突击出去,否则我们就被这些狼困死了。&rdo;我看一下,山丘左侧的狼似乎少一些,大家赞同我的意见,悄悄背好东西,决定从左侧突围。我们一点一点地向山下退去,随着我们后退,前面的狼继续向前跟进,始终与我们保持一个距离,而我们身后的狼也在向后面退,狼群始终是一个圈围在我们周围。退了有一百米的样子,狼群虽然随着我们移动,但是只围着我们,并没有太大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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