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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第1页）

这世上，什么是好?什么是坏?什么是善?什么是恶?有时，我也弄不清楚，至少我弄不清楚为什么会有坏人、恶人。在我看，好人是自觉地去做一个好人，并非没有恶念;坏人也是刻意在做坏事情、搞破坏，并非不存善念。而善人则修身养性，几乎达到了心无恶念的境界;恶人则作恶太久，心中极少存有善念。恶人的想法大概就是谁挡在我前边谁就该死，最终恶人不再认为自己在作恶，反会认为自己的作为就是这世间的法则，就是真理。我不知道我的这种判断对不对，不管怎么样，世间大奸大恶的人总是少的。

商讨结束，徐凡和我告别贺捕头，一起离开。根据贺捕头的说法，薛家内的事已经不需要我们操心，我们只需要等着看结果。这样一来，我们便有空闲专心做自己的事情了。半路买了些菜，徐凡照例跟我一起到我家。

&ldo;说说你给贺捕头测的什么字?&rdo;徐凡问。

&ldo;当时贺捕头要我给他测酒盅的&lso;盅&rso;字。&rdo;我说。

&ldo;怎么了，不吉利?&rdo;徐凡继续问。

&ldo;是啊!&rdo;我点点头说，&ldo;上边的&lso;口&rso;字像被一刀贯穿，你知道，我们测字讲究&lso;丁&rso;为男，&lso;口&rso;为女，我测他家里会有一名女性被那盗匪所杀。&rdo;

&ldo;这样啊。&rdo;徐凡说，&ldo;这么说不是他的妻子就是他的女儿了。&rdo;

&ldo;是啊，据我所知他没有儿子，家中只有一妻一女。&rdo;我说。

&ldo;只希望张大人这次能把薛家一网打尽，特别不能让那名大盗逃了。&rdo;徐凡说。

&ldo;你担心也没用，现在是官家的事，我们插不上手了。&rdo;我说。

&ldo;那你别忘了，还有我的事呢。&rdo;徐凡说。

&ldo;放心吧。&rdo;我笑了笑，问，&ldo;杨小姐那边安排妥了么?&rdo;

&ldo;当然，就差正式实施了。&rdo;徐凡说。

&ldo;话可先说好，我只能做我能做的部分，结果如何我不保证。&rdo;我说。

&ldo;当然，当然，这次不成就再想别的办法。&rdo;徐凡说。

在我家吃完晚饭，徐凡向我告辞，我把他送到门外，他嘱咐我关好门。徐凡离开后，我独自回房坐在椅子上，突然又想起了董瑶玉，不知道她现在在做什么，也许跟我一样看着窗外，看着同一个月亮。我站起身来，拿出那个绣了&ldo;圆&rdo;字的粉色绢帕，捧在手中看了看，然后又折好收起来。

&ldo;人道海水深，不抵相思半;海水尚有涯，相思渺无畔。&rdo;我想起唐代李道姑这几句诗来，用不了多久，薛家的事就会完结，到时候我自然会让徐凡托媒婆为我去提亲。虽然不知结果如何，却总要先迈出这第一步，至少董瑶玉的弟弟董君宇对我并不反感。

第十章头上长角，人头落地

第二天出摊儿，没听到有薛家的消息传来，看来张大人还没有行动。我一如既往地接待着解梦测字的客人。

来的第一个人依旧是占病人的病情，病者是他弟弟，我把笔和纸递给他，让他了个字，他写了个&ldo;叶（葉）&rdo;。

&ldo;你弟弟，他是吃错药物了吧?&rdo;我看着这个&ldo;葉&rdo;字，心里觉得不吉。

&ldo;是啊，不久前他得了伤寒，因为有要事，想尽快痊愈，后来吃补药吃错了，想不到病情愈发严重。&rdo;来人说。

&ldo;其实依这个字看，他将不久人世了。&rdo;我说。

&ldo;为什么这么说?&rdo;来人问。

&ldo;&lso;葉&rso;字的&lso;世&rso;字在&lso;草&rso;&lso;木&rso;之中，而且这个字看起来像个&lso;棄（弃）&rso;字，大为不吉。&rdo;我说。

&ldo;那你怎么知道他吃错了药物呢?&rdo;来人问。

&ldo;因为&lso;葉&rso;字像个&lso;藥（药）&rso;字却又不是，于是我判断他吃错了药物。&rdo;我说。

&ldo;唉。&rdo;来人叹了一声，留下测字钱离开了。

接着来到摊子前的是一对夫妻，丈夫告诉我他经常在外，现在夫妻关系不和，妻子也打算离婚，不过又总觉得旧情尚在。现在他们处在一种分开又会想念对方，在一起又觉得别扭的状态，打算来测字看看该不该离。

&ldo;那你们写个字吧。&rdo;我说。

&ldo;嗯，现在我们是三个人，就写个&lso;三&rso;字吧。&rdo;于是丈夫在纸上写了个&ldo;三&rdo;。

&ldo;&lso;三&rso;字啊。&rdo;我仔细看着这两个人，大致了解了方向，&ldo;&lso;三&rso;字上面、中间、下边都是&lso;一&rso;，就是&lso;始终如一&rso;，你们心思还都在对方身上，这婚不该离。&rdo;

&ldo;难道没有第三者么?&rdo;妻子问。

&ldo;没有，你大可放心。&rdo;我说。

夫妻两人听完之后互相一笑，拉着手离开了，当然没忘记给我测字的钱。我看着他们的背影，摇了摇头，叹息一声。

之后来到我摊子前测字的是一位年轻的尼姑，看上去十六七岁的模样。出家人来测字，我倒第一次遇到。我让她在纸上写个字，她写了个&ldo;青&rdo;字。我问她测什么事情，她笑而不说。

&ldo;这个&lso;青&rso;字，既不成&lso;清&rso;，也不成&lso;静&rso;。&rdo;我停了下，又看了看这小尼姑，她笑而不答。我又说，&ldo;不&lso;清静&rso;，这&lso;青&rso;字对出家人便不吉利，你若能还俗，花心思挑个人家嫁了，说不定会成就一段&lso;情&rso;缘，还能生儿&lso;育&rso;女，享受俗世乐趣。&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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