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明明自己亏欠了别人,还不承认,法连这一枪挨得真是亏大了。&rdo;暗烨眼里的鄙夷丝毫不掩饰,甚至从鼻腔里挤出了一声唾弃,转身进了病房。
晚上九点多,罗刹又来到了法连的病房。
班也在,看到罗刹他很吃惊:&ldo;你还没走?&rdo;
罗刹有点心虚地&ldo;嗯&rdo;了一声。
班说:&ldo;你夜里不用呆在这里了,我会留宿。&rdo;
罗一脸黑线:&ldo;我可没打算留在这里……&rdo;
班把盖在法连身上的被子掀开一半,再次确认他的伤势。
法连上身什么也没穿,只是包裹着绷带。他静静地躺在病床上熟睡,脸色平静。他的身上很瘦,纤细纤细的,只有隐约的肌肉。如果不是亲眼见过,怎么也不会想象到这个细瘦得像是营养不良的少年会有那么大的力气。罗刹还记得当时在岛上第一次见法连的时候,觉得他简直薄得像一片纸。
罗刹问班:&ldo;他……多大了?&rdo;
&ldo;恩……二十五六吧。&rdo;班道。
罗刹吃了一惊:&ldo;二十五六?!&rdo;
班:&ldo;你不知道么?他看上去是很小。实际上比雾鸟还要大两岁。&rdo;
&ldo;跟我同年?&rdo;罗刹无语。
班:&ldo;应该说,比你大一岁。&rdo;
&ldo;……&rdo;罗刹不禁又看向那张睡脸。
这个人整个就是个骗子啊,光看脸以为是个女人,看上去也只像最多二十岁。
他想起法连的话,&ldo;我的身体比少女还柔软呢,不止一个人对我这么说过。&rdo;
这会想起这话,并不觉得恶心。而是觉得,有些可怜。
班突然又说:&ldo;我也挺惊讶呢,法连会帮你挡住这一枪。这和他给我的印象不相符。&rdo;
&ldo;嗯?&rdo;罗刹回过神来。
&ldo;在他的法则里,他应该是以自己为至上的。&rdo;班检查完了伤口,把被子盖好,说,&ldo;他绝对不会去为了任何人牺牲自己。&rdo;
&ldo;……别再让我感恩了……&rdo;罗刹实在是受不了。
&ldo;没有叫你感恩,我只是好奇罢了。难道对他来说你是特别的?&rdo;班说道。&ldo;这么一想似乎就可以理解了,雾鸟曾经也是那么冷漠的一个人,可是她也为暗烨挡过一枪。&rdo;
罗刹:&ldo;她现在也很冷漠啊,对我。&rdo;
班笑笑,&ldo;你啊,还真是。&rdo;
罗刹:&ldo;少说奇怪的话。&rdo;
&ldo;你快回去吧,不早了。我在这就行了。&rdo;班说道。
罗刹想了想:&ldo;……不急。&rdo;
没有任务的日子,夜里总显得万籁俱寂。罗刹趴在窗台上向外看。昨天明明下了雨,今天就晴了。月亮好亮,清冷的月光洒进了病房。
罗刹看了一眼手表,已经是夜里三点了。他转头看了看,班在法连病床旁的一张躺椅上睡着了。
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还不回家。明明这个时候回去,红灯区的街道还是会很热闹,可是此时罗刹反而想呆在这种寂静和寂寞里。
一点也不困。
心好像很烦,但是却又很平静。
罗刹都搞不懂自己了。
&ldo;‐‐谁在那里?&rdo;法连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罗刹被吓了一跳,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回应他。
&ldo;我在。&rdo;班醒了,起身,开了床头微弱的台灯,房间里亮了起来,罗刹瞬间觉得自己无处藏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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