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痛得不能呼吸。
真相竟然如此血淋淋……
慕氏抓着他胸口,大声地哭,似乎要把这两年多的忧郁全部释放出去一般。
她哭得撕心裂肺,慕承筠前衫都被她哭湿了。
他只是紧紧抓着她的胳膊,避免她滑下去。
两个人一个凄厉,一个惨然,好久都只有哭声在回荡。
妆妆儿是被勒死的,勒死的…
慕承筠似乎觉得自己的脖子被人勒住,呼吸得很痛苦。
&ldo;为什么…为什么以前不告诉,今日突然要告诉我……&rdo;
原来他是害死妆妆儿的罪魁祸首。
他整个人几乎如游魂。
慕氏闻言缓缓停住哭声,稍稍松开他,抬头狠戾地盯着他。
&ldo;我本不打算告诉你,可是芸儿昨日告诉我,说有个姑娘很像妆妆,而你呢,对人家很感兴趣…&rdo;她唇角露出一丝嘲讽的冷笑,嫌恶地看着慕承筠,
&ldo;慕承筠,你真是羞于为慕家子弟,你心思太龌龊了,妆妆儿爱你,你对妆妆儿是不是也有心思,不然你为何对一个像她的人如此在意,你告诉我,你无不无耻?你说啊,你诱骗自己的外甥女,你怎么不去死,该被勒死的是你,你知道吗?&rdo;
慕氏哭着吼骂。
慕承筠神色大变,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姐姐,神色幽厉道:&ldo;姐姐,你可以怪责我害了妆妆,可你不能侮辱我的名声,我爱护妆妆儿,是长辈对晚辈的照顾,她贴心调皮又肯听我□□,我自然对她好些,只是我没想到我的关照却让她…&rdo;
他闭着眼深吸一口气,至今没办法相信妆妆儿居然爱上了他,难怪她不肯嫁人,总缠着他,给他做袜子…现在才意识到以前她一切的行为都有了解释。
&ldo;可是无论如何,我对妆妆儿没那等龌龊的心思,我再无耻,也不能觊觎自己的外甥女,至于苏姑娘…&rdo;想起那个丫头,他眼色添了几分柔怜,
&ldo;她是有像妆妆的地方,这确实是吸引我注意的原因,可她跟妆妆又不同,她举止大方沉稳,完全是个成熟的姑娘家,不是一个孩子,姐姐,我对她是有照拂之意,但也没有别的想法,还请姐姐不要误会,无论如何,不能辱了我的名声…&rdo;
慕承筠说完这些,心力交瘁。
他把妆妆当孩子,可没把苏韵卿当孩子,她是个大姑娘。
至于别的什么…他现在没法确认心意,至少是愿意跟她交流的,看到她时,也是开心的。
慕氏听了这席话,终于镇静了不少。
是啊,她只不过是气而已,自己的弟弟,品性高洁应该不是这等龌龊小人。
可让她原谅他也是不可能的。
许久过后,她冷静下来,背身对他,只是疲惫道:&ldo;你走吧,今后你我不必再见了……&rdo;
慕承筠讶然苦笑,环视了一周,发现这个书房还真如崔晓芸所说,一切如初,到处都是她和他的痕迹…
慕承筠很羞于待下去,虽然他主观没错,可却导致了这样的后果。
本是以为孩子对他的敬仰,却没想到这里头是深深的爱,不要命的爱。
他如何沉受得起…
他走了,走得悄无声息,仿佛没来过。
出了崔家,上了马车,他几乎瘫在软榻上,只淡声对外道:&ldo;去一趟青山寺。&rdo;
马车疾驰,半个时辰后,到了城外的青山寺,沿着熟悉的山间石径到了一片半山坡上,熟悉的桃花园,熟悉的菜畦,熟悉的大槐树,头顶盘旋的白鸽犹如当年那对。
现在想想,一切都很讽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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