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最新章节，第1页_裸面免费全文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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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点刚过会儿，警察局接到医院打来的电话，报告车祸‐‐司机撞伤行人逃之夭夭。电话通过总机转给侦察科。那夜19分局格外忙碌，警察们简直近乎焦头烂额，穷于应付。天气恶劣，强奸案和抢劫案急剧增加。冷冷清清的街道成了冰天雪地的荒野，歹徒出没其间，专门猎食离群的、孤立无援的路人。

那一夜大部分警员被派到街头巡逻，侦察科显得空荡荡的，只留下安吉利和一名巡官。医院来电话的时候，巡官正在盘问一名纵火嫌疑犯。

安吉利接的电话。对方是个护士，说市医院接受了一个被汽车撞倒的路人，并说他要找麦格里维。不巧麦格里维到档案厅去了。护士报了伤员的名字，安吉利说他随后就去医院。

安吉利刚挂上电话，这时麦格里维回来了。安吉利赶快把电话内容报告麦格里维，并且说：&ldo;我们最好立即赶到医院去。&rdo;

&ldo;不，不忙。他在医院跑不了。我要先跟出事地点的警察分局局长通个电话。&rdo;

麦格里维拔电话号码的时候，安吉利在一旁瞧着，心里直纳闷：前不久伯蒂尼队长曾与我谈话，队长会不会把那次谈话内容告诉麦格里维?谈话简短中肯，经过情形大致是这样的：&ldo;麦格里维是个好警察，&rdo;安吉利说，&ldo;不过，我认为他总受五年前的事情左右，影响办案。&rdo;

伯蒂尼用冷峻的目光瞪了他好半天。&ldo;你指责他陷害史蒂文斯医生?&rdo;

&ldo;我并不在指责他，队长，我只认为你对情况应有所了解。&rdo;

&ldo;我对情况很了解。&rdo;谈话到此结来。

麦格里维在电话上只说了三分钟，一会儿哼哈，一会儿咕哝，还随手记点东西，在这段时间，安吉利在室内急躁地走来踱去。十分钟后，麦格里维和安吉利坐上警车向医院驶去。

杰德的病房在六楼走廊的尽头，走廊很长，气氛压抑，充满了医院所特有的那股气味。打电话的护士陪着麦格里维和安吉利去杰德的病房。

&ldo;他的情况怎么样，护士?&rdo;麦格里维问道。

&ldo;医生会跟你说的。&rdo;护士一本正经地回答。接着，好像有种力量迫使她继续讲：&ldo;那人竟然没死，真是奇迹。可能脑震荡，几根筋骨碰伤，左臂受伤。&rdo;

&ldo;他神志清醒吗?&rdo;安吉利问。

&ldo;清醒。他躺不住，老起来，叫我们实在难办。&rdo;她转过脸对麦格里维说：&ldo;他口口声声说必须见你。&rdo;

三人走进房间，里面六张床，都有人了。护士用手一指远处角落用帘子隔开的床位，麦格里维和安吉利走过去，绕到帘子后而。

杰德在床上半坐半躺着，脸色苍白，前额贴着一大块橡皮膏，左臂吊着绷带。

麦格里维开腔：&ldo;我们听说你被汽车撞了。&rdo;

&ldo;不是被车撞了，&rdo;杰德说道，&ldo;有人要杀死我。&rdo;他说话声音很微弱，还有点颤抖。

&ldo;谁?&rdo;安吉利问。

&ldo;我不知道，但一切都有了着落，全在情理之中。&rdo;他转向麦格里维。&ldo;凶手要杀的不是约翰&iddot;汉森，也不是卡罗琳，而是我。&rdo;

麦格里维瞧着他，脸上露出惊异的神色。&ldo;这样想有什么根据?&rdo;

&ldo;汉森被杀害，因为他当时穿着我的黄色雨衣，一定有人见过我穿那件雨衣进大楼，当汉森穿着它走出我的诊所，就被误以为是我。&rdo;

&ldo;那是完全可能的。&rdo;安吉利说。

&ldo;当然可能，&rdo;麦格里维评了一句，转身对杰德说：&ldo;当他们发现杀错了人，就冲到你的诊所，扒下&lso;你&rso;的衣服，一看原来是个小黑丫头，这下子可气坏了，恼火极了，直到把&lso;你&rso;打死，才消气解恨。&rdo;

杰德不与麦格里维一般见识，继续摆他的道理。&ldo;卡罗琳之死，是因为他们找我算帐，可是我不在。卡罗琳做了替死鬼。&rdo;

麦格里维从大衣口袋里掏出几张纸片。&ldo;我与出事地点的警察分局局长谈过话了。&rdo;

&ldo;事出有因。&rdo;

&ldo;根据警方报告，你不遵守交通规则乱穿马路。&rdo;

&ldo;乱穿马路?杰德无力地重复，两眼瞪着麦格里维。&ldo;当时没有汽车过呀，所以我……&rdo;

&ldo;确有一辆汽车，&rdo;麦格里维纠正他，&ldo;只是你没看见。那时下着雪，能见度很低，你蓦地跑到马路中央，司机刹车，刹不住，轮子打滑，往前冲，把你撞倒。司机见势不妙，慌忙逃跑。&rdo;

&ldo;不完全符合事实，那车的前灯没打开。&rdo;

&ldo;你认为那就是杀死汉森和卡罗琳的证据?&rdo;

&ldo;有人千方百计要杀死我。&rdo;杰德一再重复。

麦格里维直摇头。&ldo;讲不通，不能成立。&rdo;

&ldo;什么讲不通?杰德追问。

&ldo;你真的想要我相信你编造的那一套鬼话?什么神秘的凶手，别装蒜了。&rdo;他的声音突然变得严厉可怕。&ldo;你知道卡罗琳怀孕了吗?&rdo;

杰德闭上眼睛，头重重地落在枕上。原来卡罗琳要跟他说的就是这件事，其实他已猜中几分。他睁开眼睛，有气无力地说：&ldo;不，我不知道。&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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