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死亡咒语》 第四章 神秘买家
第三卷《死亡咒语》 第四章 神秘买家
苏公一行进了北城门,那出进之人,来来往往,络绎不绝。沿街两侧,门庭若市。李龙不禁诧异,道:&ldo;今日怎的如此繁华喧闹?&rdo;贺万闻听,环顾四下,果真如此,猛然悟道:&ldo;今日廿四,乃是庙会。&rdo;李龙醒悟。原来,前任府尹张睢在任之时,曾定下一规矩,凡每月廿四日一庙会。是日,湖州百姓皆自四面八方赶至文庙赴会,公平买卖。苏公闻听,兴致勃发,意欲往文庙一观。苏仁、李龙、贺万欣然跟随。却见那庙会,人山人海,男女老少,三教九流,五花八门,无所不有,甚是热闹。
苏公挤身人群,但见沿街两侧满是湖州物产,吃穿住玩用,应有尽有;又多有外来物产来此买卖。苏公感叹,即便在京城,亦难得有如此热闹景象。李龙道:&ldo;湖羊天下闻名,而江南风雨楼的羊肉乃湖州一绝。大人欲一尝否?&rdo;苏公道:&ldo;江南风雨楼?&rdo;李龙道:&ldo;据言,那&lso;江南风雨楼&rso;一匾乃是张先张大人之墨宝。大人可前往一观?&rdo;苏公惊道:&ldo;子野先生有翰墨在此?某自当观之。&rdo;苏仁道:&ldo;子野先生何许人也?&rdo;苏公道:&ldo;乃先辈也。其词含蓄工巧、情韵浓郁,乃当世之名家。却不知其人尚在否?&rdo;贺万道:&ldo;闻人言,张大人已过世矣。&rdo;苏公叹息,道:&ldo;某与子野先生素有交往,先生早年退隐,自此不曾闻其音讯,却不料竟已去矣!可惜可惜。欲待曲终寻问取,人不见,数峰青。&rdo;嗟叹不已。言语间,四人到得江南风雨楼下。苏公抬首望那阁楼,果然好生气派,高高悬一匾额,细细端详一番,那字鸾翔凤翥、龙威虎震,果是张先墨宝。据散落民间的湖州皕宋楼藏宋元抄本之《吴越食话》记载:&ldo;江南风雨楼毁于南宋祥兴元年十二月廿日大火。&rdo;
苏公正欲入楼,忽闻不远处有喧哗吵闹之声。四人回首望去,却见众人如山般齐齐拥往一处,高声之中夹杂哀号。苏公道:&ldo;苏仁,且去看个究竟。&rdo;苏仁应声,随那人群挤去,磨蹭到得街口,那围观好事者早已围得如铁桶一般,怎生进去?苏仁询问左右街坊人,那人环顾左右,低声道:&ldo;乃是白眼羊逞凶也。&rdo;苏仁诧异,怎的有白眼羊?不解道:&ldo;那羊怎的会逞凶?&rdo;那人低声一笑,道:&ldo;非羊也。乃是街坊一泼皮无赖,本是屠羊出身,其目白多黑少,又十分凶蛮,唤作白眼羊。其结交了一伙狐朋狗友,占据了文庙,不再屠羊叫卖,专收取商贩钱财,无论大小,皆须交纳铜钱十个,若有不从,便拳脚相加,轻则头破血流,重则伤残亡命。谁人敢来惹他?&rdo;苏仁闻听,怒火中烧,道:&ldo;这撮鸟好大胆!怎的无人治他?&rdo;那人道:&ldo;张睢张大人方来湖州之时,这厮欺压街坊,强买强卖,有人告到府衙门,张大人令人将其捉得,问明情形,将其重责四十大板,罚银十两,逐出湖州城。那厮怎敢回来?却不想三十年河东,四十年河西。张大人贬谪襄阳,这厮闻知,大模大样回得城来,又与城中权贵勾结,有恃无恐。此番不知甚人招惹他等?&rdo;那人连声叹息。苏仁笑道:&ldo;天下之事,谁人道得清楚?不定哪日,这厮便遭报应。&rdo;苏仁说罢,退身回来,详情告知苏公。李龙怒道:&ldo;叵耐大胆。大人,我等去将其捉来?&rdo;苏公幽然道:&ldo;张睢之功业,苏某怎忍心毁之?&rdo;苏仁、李龙、贺万会意,三人快步而去,大声吆喝,众人纷纷闪至两旁。三人见得地上躺有二人,一老一少,哀号不止,苦苦乞求。一恶汉并一伙泼皮无赖正拳打脚踢、棍棒交加。围观之人,皆敢怒不敢言。苏仁三人气极,正待扑上。猛听得有人大喝一声:&ldo;且住!&rdo;那白眼羊恶意正浓,闻得有人言语,抬首望去,却见一人走得过来。苏仁三人并众围观者齐齐望去,只见那人身着白袍,却蒙着黑面巾。众人又喜又惊,喜者,不想如此险恶情形下,竟还有正义之士;惊者,如此一人,怎的是白眼羊等泼皮之对手?
白眼羊大笑几声,道:&ldo;你这撮鸟,不知死活。大爷之事,谁敢多舌。这湖州城中,还无有人敢道我白大爷一个不字。即便是那张睢再来,我亦与他一斗。你这撮鸟,快快爬下,叫大爷我几声,还可饶你一条狗命。&rdo;众泼皮皆大笑。那人冷笑一声,道:&ldo;区区一只白眼羊,有甚屌用?不如屠宰,到江南风雨楼烹蒸。&rdo;围观者闻听,皆笑。白眼羊白眼一瞪,早有三个泼皮扑了过去。苏仁、李龙、贺万皆惊,正待相助。却见那人眼急手快,飞起一脚,正中一泼皮胸口,那泼皮惨叫一声,仰天倒下,一口鲜血喷将出来。那两个泼皮见状,大怒,各执棍棒,扑打过来。那人身快如狸猫,闪过棍棒,反手抓过两条棍棒。那两个泼皮不曾料到,稍有迟疑,手中棍棒竟脱手而出,不待醒悟,那两条棍棒反扑打过来,正中二人腰间,二人亦惨叫一声,跌倒在地。
白眼羊丝毫不曾看清,三个泼皮皆已倒地,痛苦呻吟不绝。苏仁看罢,大吃一惊,不想湖州城中竟有这般高手!李龙惊道:&ldo;端的好身手。&rdo;苏仁道:&ldo;李爷,此何人也?&rdo;李龙摇首。那白眼羊勃然大怒,喝道:&ldo;你这撮鸟,想必是吃了豹子胆大虫心,却不知大爷的厉害。拿刀来!&rdo;早有泼皮取来一把雪亮钢刀。白眼羊拿过钢刀,冷笑一声,挥刀便砍。那人见其来势甚猛,退后几步,一手自囊中摸出一物。那白眼羊见其躲过,正欲趁势削之。猛听那人大喝一声:&ldo;着打。&rdo;音未落,只见一团白物直扑过去。白眼羊一愣,只道是暗器袭来,急忙躲闪,却不料那白物散开来,正中其面。白眼羊猛觉不妙,那白色粉尘入得眼中,甚是疼痛,竟不可睁眼。那人飞身扑来,一脚踢中白眼羊胸口。众泼皮吆喝,齐齐扑来。那人眼急手快,抢过白眼羊手中钢刀,架于其脖颈之上。众泼皮皆惊,不敢妄动。白眼羊只觉脖颈冰凉,浑身乱颤,唬得半死,吱唔道:&ldo;大爷饶命,大爷饶命。&rdo;那人喝道:&ldo;白眼羊,可知今日否?&rdo;白眼羊哀道:&ldo;小的今日知错了,往后不敢如此,求大爷饶过小的一回。&rdo;说罢,声泪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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