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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第1页)

&ldo;国际饭店。&rdo;司机说着在一栋惊人的巨大灰砖建筑前停了下来。

哈利付了车钱,一名穿得像将军一样的饭店迎宾已为他打开车门,撑起雨伞,露出灿烂的笑容:&ldo;欢迎光临,这边请。&rdo;

哈利踏上人行道。两名房客从饭店旋转门走出来,坐上他搭乘的奔驰出租车。门内的水晶吊灯闪闪发光。哈利站立在原地:&ldo;难民呢?&rdo;

&ldo;什么?&rdo;

&ldo;难民,&rdo;哈利又说了一次,&ldo;武科瓦尔的难民。&rdo;

雨点打落在哈利头上。雨伞和笑容都收了起来。&ldo;将军&rdo;戴着手套的食指指向和饭店大门有段距离的一扇门。

哈利走进毫无陈设可言的宽敞大厅,只见天花板是拱形的,但他的第一印象竟是这里闻起来像医院。大厅中央摆着两张长桌,桌边的四五十人或坐或站,或在柜台前排队领汤。这些人让哈利联想到病人,也许因为他们身上穿的多半是松垮的运动服、破烂的毛衣和拖鞋,显然这些人对自己的外表漠不关心。也可能因为他们只是低头抱着汤碗,脸上尽是缺乏睡眠和意志消沉的神情,完全没注意到他走进门来。

哈利的目光扫过大厅,停在吧台上。吧台看起来像个热狗摊,一个客人也没有。吧台内只有一个酒保,他正同时进行三个动作:擦拭玻璃、对旁边桌的几个男人大声评论电视里播放的足球赛、留意哈利的一举一动。

哈利觉得自己来对了地方,朝吧台走去。酒保顺了顺往后梳的油腻黑发。

&ldo;da?(什么事?)&rdo;

哈利努力对热狗摊后方架子上的许多酒瓶视而不见,却早已看见他的老友兼死敌:占边威士忌。酒保顺着哈利的目光看去,扬起双眉,指着那个装有褐色液体的方形酒瓶。

哈利摇了摇头,吸了口气。没必要把事情搞得更复杂。

&ldo;alispasitelj&rdo;哈利用不太大的声音说,但又可以让酒保在嘈杂的电视声中听见,&ldo;我要找小救赎者。&rdo;

酒保打量着哈利,用带有浓重德国腔的英语说:&ldo;我不知道什么救赎者。&rdo;

&ldo;我有个住在武科瓦尔的朋友说小救赎者可以帮我。&rdo;哈利从外套口袋里拿出一个褐色信封,放在吧台上。

酒保垂眼看了看信封,碰也没碰。&ldo;你是警察。&rdo;他说。

哈利摇了摇头。

&ldo;你说谎,&rdo;酒保说,&ldo;你一走进来我就看出来了。&rdo;

&ldo;我的确当了二十年警察,但现在已经不是了,我两年前辞职了。&rdo;哈利让酒保仔细打量他,心想这人不知道为什么入狱,因为酒保身上的肌肉和刺青显示他蹲过很久的苦牢。

&ldo;没有叫救赎者的人住在这儿,这里每个人我都认识。&rdo;酒保正要转身,哈利俯身越过吧台,抓住他的上臂。酒保低头看了看哈利的手,他感觉酒保的二头肌鼓胀起来,便放开手。&ldo;我儿子在学校外面被贩毒的药头枪杀身亡,就因为他跟那个药头说如果再继续贩毒,他就要去报告校长。&rdo;

酒保没有答话。

&ldo;他死的时候才十一岁。&rdo;哈利说。

&ldo;先生,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事。&rdo;

&ldo;这样你才会明白为什么我要坐在这里等,等到有人来帮我为止。&rdo;

酒保缓缓点头,快如闪电地问出一个问题:&ldo;你儿子叫什么名字?&rdo;

&ldo;欧雷克。&rdo;哈利说。

两人面对面站立,酒保眯起一只眼睛。哈利感觉手机在口袋里振动,但没有理会。

酒保把一只手放在信封上,推回给哈利:&ldo;这个不用。你叫什么名字?住在哪里?&rdo;

&ldo;我从机场直接过来的。&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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