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是要买药还是直接把钱交出来?&rdo;塞尔问道,扬起刀子,让刻有纹路的刀身反射路灯的光亮。
&ldo;你说什么?&rdo;
这家伙是外国人,不吃塞尔这一套。
&ldo;钱,&rdo;塞尔听见自己拉高嗓门,不知为何,每次抢劫时他都会变得非常暴躁,&ldo;快点。&rdo;
那外国人点了点头,扬起左手防卫,同时冷静地把右手伸进外套,接着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抽出手来。塞尔完全没时间反应,只低声说了句&ldo;该死&rdo;,就发现自己正看着一把手枪的枪管。他想跑,但那个黑色的金属孔洞似乎令他的双脚冻结在地上。
&ldo;我……&rdo;塞尔开口说。
&ldo;跑吧,&rdo;那男子说,&ldo;快点。&rdo;
塞尔拔腿就跑,河面上冰冷潮湿的空气在他肺脏里燃烧,广场和邮局的灯光在他的视网膜上跳动。他一直跑到河水流入峡湾之处,才无力再跑下去。他朝集装箱码头周围的栅栏高声大喊,有一天一定要杀光他们。
哈利被哈福森的电话吵醒后十五分钟,一辆警车在苏菲街的人行道旁停下,哈利坐上后座,在哈福森身旁,低声对前座的制服警察说了声&ldo;晚安&rdo;。
驾驶的警察是个肌肉发达、表情冷漠的家伙,他静静地开车上路。
&ldo;开快点吧。&rdo;副驾驶座上的年轻警察说,这人脸上长了许多痘痘。
&ldo;一共几个人过去?&rdo;哈利看了看表。
&ldo;两辆车,再加上这一辆。&rdo;哈福森说。
&ldo;所以是六个人再加上我们两个。不要开警示灯,我们要安静地行动。你、我、一个制服警察和一把枪就可以把人逮捕。另外五个人守住可能的逃脱路线。你有没有带枪?&rdo;
哈福森拍了拍胸前口袋。
&ldo;很好,我没带。&rdo;哈利说。
&ldo;你的枪支执照还没拿到吗?&rdo;
哈利倾身到前座之间:&ldo;你们谁想跟我一起去逮捕职业杀手?&rdo;
&ldo;我!&rdo;副驾驶座上的年轻警察立刻回答。
&ldo;那就你了。&rdo;哈利朝后视镜缓缓地点了点头。六分钟后,车子停在格兰区的汉道斯街尾,他们仔细打量着一扇大门,早些时候哈利就站在那扇大门外。
&ldo;挪威电信的那个家伙确定吗?&rdo;哈利问道。
&ldo;对,&rdo;哈福森说,&ldo;托西森说大约十五分钟前,这家救世军旅社的内线电话打到了国际饭店。&rdo;
&ldo;不可能是巧合,&rdo;哈利打开车门,&ldo;这里是救世军的地盘,我先去查看,一会儿就回来。&rdo;
哈利回来时,司机的大腿上已放着一把p5冲锋枪。新修订的法规允许巡逻警车配备这种冲锋枪,将其锁在后备厢内。
&ldo;没有更低调一点的枪吗?&rdo;哈利问道。
他摇了摇头。哈利转头望向哈福森:&ldo;那你呢?&rdo;
&ldo;我只有娇小的史密斯威森点三八手枪。&rdo;
&ldo;我的可以借你,&rdo;副驾驶座上那名精力旺盛的年轻警察说,&ldo;杰立寇九四一,火力强大,以色列警察就是用这种手枪轰掉阿拉伯人的头的。&rdo;
&ldo;杰立寇?&rdo;哈利说。哈福森看见他眯起眼睛。
&ldo;我不会问你这把枪从哪里来,但我想跟你说,它很可能来自一个军火走私集团,由你的前任同事汤姆&iddot;瓦勒所领导。&rdo;
年轻警察转过头来,一双蓝眼睛颇有跟他脸上争相出头的痘痘相互较劲的意味。&ldo;我记得汤姆&iddot;瓦勒。警监,你知道吗?我们大多都认为他是个好人。&rdo;
哈利吞了口口水,望出窗外。
&ldo;你们大多都错了。&rdo;哈福森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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